子,对青盐说道。
青盐这才利落站起身,迈着曾经当宫妓时学的轻盈步伐,小心翼翼坐在罗观云身旁。
左边罗观云,右边顾怜,青盐端坐二人中间,一动不敢动。
餐桌上安静得要命,青盐低着头,却能感受到桌上数道目光不由分说刺向自己,将她周身盯得火热。
她觉得自己的出现,扼杀了顾家原本轻松的气氛。
既然已经错了,不能让自己错得更多。
青盐站起身,又向顾中明和罗观云行了个大礼。
“青盐起晚了,误了给父亲母亲请安,还请责罚。”她垂眸颔首,眉头微皱,等着顾中明和罗观云的指责和教训。
她豁出去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即便是领罚,也好过把这件事变成始终横亘在他们心中的一道刺。
空气安静了一阵,周遭一点声音都没有。
青盐觉得身边的风都凝住了。
“顾怜已经向我们解释过了,”罗观云轻轻拍了拍青盐的手,将她重新拉回座位上坐好,“真没想到啊,你一个女子,竟还对兵书有如此兴趣。”
兵书?
青盐偏过头看顾怜,眼中满是错愕。
“是啊,真没想到!听说顾三昨晚给你讲了半宿的兵书,你听得如痴如醉,日后还要将顾三房里的书都读个遍。”顾烑看向青盐的眼中也有惊喜,他也从未想过青盐竟是这般气魄不输男人的女子。
青盐心下了然。
她虽是感激顾怜替她解围,但还是忍不住腹诽——编总要编个像点的理由吧,万一一会儿有人问起来,我该怎么答。
心里想着,青盐拿起面前茶杯抿了口水,好不容易将方才的恐惧压下。却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她听到罗观云在她身旁,轻轻问了一句。
“学了些什么?”
“咳……”青盐一口茶水呛在喉间,她接过顾怜递来的手帕,咳了半天才勉强顺过气来,“学了……学了一些打……打仗的这个……心态上的……”
“比如?”罗观云看起来没想这么容易放过她。
“比如……比如……”青盐脑中灵光一闪,“胜败乃兵家常事。”
“还有呢?”
“还有……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怎么都是些打败仗的。”顾中明忍不住开口,他面色不爽,看向顾怜,“嗯?”
顾烑目光在顾中明和顾怜之间转了个来回,眼看形势不好,急忙开口缓和。
“想来是这两句最为通俗易懂,顾三这才先教了这两句。”顾烑说着拍了顾怜一掌,“还要再接再厉啊。”
“是。”顾怜应道。
顾怜一向不爱解释,顾中明早也习惯了他惜字如金的模样,故而没有追问。顾中明目光在青盐脸上停留了一阵,什么都没说,随后轻轻放了筷子,起身向书房走去。
顾中明一走,餐桌上的气氛明显活络了些,风都跟着松了口气,开始摇摇晃晃吹起来。
一直没开口的顾濯也与罗观云有一搭没一搭话起家常,更不用提始终就安静不下来的顾烑。
只有青盐和顾怜,这一对刚刚成了亲的璧人,一言不发。
青盐捏着勺子,畏畏缩缩将面前的白粥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她惊魂未定,根本没尝出什么味道来。
顾怜注意到她的动作,长臂一伸,不动声色往她碗里夹菜。
胡乱吃了几口,青盐扯住顾怜衣袖,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我想求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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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绕着凳子转了三圈,怎么都没办法安安稳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