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走到青盐身边,幽怨地压低了眉。
“什么叫顾夫君,真难听。”顾怜嘀咕道。
“什么?”青盐没听清。
顾怜摇摇头,长臂一拦,将她圈在身侧。
青盐刚想要退出这个怀抱,想着顾濯就在身后看着他们,想来顾怜是为了在他面前显得亲密无间,故而顺着顾怜的动作,贴在他身侧。
新婚燕尔,本该如此。
就这样,青盐和顾怜继续在顾家呈现出郎才女貌的模样来。
青盐体贴温顺,尤其是在顾中明和罗观云面前,她总是能洞悉他们心中所思所想。
这都要得益于青盐在宴春楼修炼的本事。
青盐依旧谨小慎微,衣着朴素,在顾家饰演成贤妻的模样。
只有顾怜知道,青盐回了房间里会躺成什么四仰八叉的模样。
青盐不知道顾怜对她的耐心什么时候会消磨殆尽,在此之前,她要让自己在顾家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她不止一次问顾怜,自己能不能在顾中明和罗观云闲暇的时候,去给他们弹个曲儿,让自己在这个家里有些用武之地。
她换来的是顾怜的坚决否定。
“你进顾家,是我顾怜的妻子,不是什么家妓,你不需要用这些本事去讨别人欢心。”顾怜这样对青盐说。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怀疑,顾怜是不是真的在心疼她的过去。
青盐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这一天半夜,她看到顾家三子齐聚书房,正在密谋什么。
她听到了陈金粟的名字。
若不是这次密谋,青盐险些忘了顾怜权臣的身份。
她惊觉,自己如今仗着顾怜的庇护,能够在顾家安稳度日。可如果顾家有任何不测,第一个遭殃的一定是她。
这一点,青盐深信不疑,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对她说想要保护她一辈子这种谎话。
想到这,她放轻了步子,向那紧闭的书房门走去。
青盐屏息凝神,仔细听房间里的声音。
“嵩州刺史?”顾烑疑惑道。
“嗯,线人来报,说此次嵩州饥荒,皆因嵩州刺史徐震涛所起。”顾濯压低了声线,沉声说道。
“徐震涛……”顾烑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应当是在码头听过,每年这徐刺史都会走水运送来一大批粮食,一部分用于赋税,另一部分就进了陈家的粮仓。”
“嵩州乃是偏远之地,除了赋税,与长安少有来往,就连今年科举考试都未见到几个嵩州来的乡贡,怎么还能和陈家扯上关系?”顾烑的眉毛快要拧成一团,这些权臣相争的阴谋阳谋着实是让他头痛。
“这嵩州刺史一职,原本不是徐震涛的。彼时有许多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只是……”顾濯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顾烑被掉起了胃口,对顾濯催促道。
顾濯声音更轻也更低了些,他继续说道:“只是当时陈金粟力荐徐震涛,在朝堂上三次推举徐震涛为嵩州刺史,这才让他平步青云,从名不见经传的读书人,一举成为嵩州父母官。”
顾烑眼中顿时闪出精明的光彩,他虽是不懂朝堂争斗,但他脑子聪明,一点就通。
听了顾濯的话,顾烑心中猜了个捌玖不离十。
“买官?”顾烑用蚊子大的声音问。
顾濯沉默点了点头。
“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死罪!”顾烑身子向后仰,万分震惊。
顾怜看着这已经在他面前发生过十二次的情形又一次上演,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