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被乐翊冷冰冰的语调吓得一惊,这是什么眼神?
这个人在猖狂什么啊!
他的性命可是捏在自己手里!
但、乐翊的眼神太过可怕了,让祭司隐隐想后退。
他脚下刚挪动一步,乐翊忽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迅猛飞扑。他身形极快,化为一道虚影,抓住祭祀胸前的银质菱形流苏,用力一扯!
——当啷!
装饰品在他的手中成为无往而不胜的利器匕首。
乐翊因为蛊虫噬骨,眼底出血,两行血泪夺眶而出,他左手持匕首,右手扼住祭祀的脖颈,如同地狱归来的阎罗。
祭祀吓得大惊失色,抖如筛糠,他用力摇晃着铃铛,不知道为什么引以为傲的蛊虫忽然失效!这男人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众人愕然,殿内倏然寒蝉若噤,连大气都不敢喘!
孟葵明白。
不是不疼,人在受到重伤的时候,体内会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头脑变得一片空白。她出过一次车祸,所以明白这种感觉。乐翊一定是太疼了,疼得像是自己在死亡边缘走过一回那样。
“放开我!你你你、大胆!”祭祀惊恐吼叫的声音未落,乐翊猛然将匕首戳入他的胸膛,瞬间鲜血飞溅,乐翊全身血红。
祭司像是个扎破了的气球,迅速瘪下去。
他扔开祭司的尸体,缓缓上前,面孔越发张扬凌厉:“红烛花,确实不错。”
侍卫吓得脸色惨白。
“保护王上!”
“保护王上!”
他们团团围住乐翊。
滕卓看着大祭司的尸体,脸色涨红,指着尸体手中的铃铛,勃然大怒:“来人!给我摇、不能停!不是满意吗,寡人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才会求饶!”
孟葵呆呆的看着这一地鲜血,直到乐翊被四个侍卫拖下去时她还没有回过神。
这……什么人啊……
她突然觉得尸体是何等可爱的存在,不会血糊刺啦的让人窒息。
也不会嗥叫。
宫女侍卫被刚才那一幕吓得瑟瑟发抖,年老的臣子见过服下红烛花的老虎的惨样子,人怎么可能比老虎的力气还大呢?
那个太子究竟是什么人?
王上……不如赶紧杀了他……
“王上……”
“王上,此人不能留啊……”
众人吓得胆战心惊,但很快平静下来的滕卓好似得了一个很大的乐趣:“寡人要是连他都奈何不了,就不要提什么霸业了。”
一场闹剧竟然如此迅速的落幕,乐翊虽然眼下落魄,但实力仍然让人不敢小觑。他被关押在冷宫的别院中,滕卓命令两个人手持铃铛,不停唤醒乐翊体内的蛊虫,看他这幅铁骨铮铮的样子能持续多久。
落日天黑,宴会散去。
孟葵僵硬的起身,神色冷淡。
总之,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她拖着长长的裙摆的离开宫殿,身后的宫女们也呼啦啦的跟着往回走。
孟葵走,她们也走,孟葵停,他们也停。
孟葵:……
所以,应该朝哪个地方走?
她也不认路啊,但身后宫女大气不敢出,一个个压着脑袋不敢抬头。
走路不看路,忽然一名小宫女一个踉跄被石子绊倒,摔在孟葵身上。
“——呀!”
“公主!”
“公主!”
孟葵要跌到的瞬间,眼疾手快,拉住宫女,立稳身形问道:“诶,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