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关心府中之事,如同一个过客,据说她只有在同那几名娘家带来的贴身婢女,尤其是那个十分亲近的怜娘交谈时,脸上才会有温度。 除此之外,她就只有同父亲交谈时才会鲜活起来。尽管姿态与他见过的那些贵妇没什么区别,但他总觉得,她身上有种违和感,有种似乎与他所理解的,熟悉的这个世界所运行的规则相悖的地方。 但想要更清晰的捕捉这丝违和感却不容易,他每日的课程表安排得极满,从礼法上讲也不该过多打扰这位养母,更何况她明显是个不喜欢被打扰的性格。 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客气疏离,直到刘封之乱。 在永昌殿里,除了殿下与两位十分年幼的世子外,他的养母因为已有身孕,因而格外需要人照顾,但她却不以为意,甚至将特意带进殿内的婢女送去照顾他,令他十分感动。 “这里的宫女内侍虽不至于捧高踩低,但总不能面面俱到,乔儿从小没吃过苦,身边得带个人才行。”她这样说。 “母亲怀了弟弟,不能离了” “谁说是弟弟了”她冷不丁的说,“女孩儿不行吗” “”诸葛乔瞠目结舌,父亲年近四旬,未曾有自己的亲生子嗣,这位养母的言辞一时噎得他说不出话。 “况且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夏侯夫人也能帮忙,但是乔儿能照顾自己吗” “孩儿自然可以” “好,给你一盆炭,你知道怎么点燃它取暖吗” “” 炭盆,不是端上来就是点着的他想了一会儿,好像记忆里不管是在江东时,还是来到蜀中后,都没怎么见过炭盆端上来前的样子。 “知道加炭一次加多少吗” “知道冬天烧炭取暖得时不时通通风吗” 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养母从包袱里拿出了那盒父亲带回来的酥糖,又不知从哪拿了张纸,包了一包递给他。 “想父亲的时候吃块糖就好了。”她这样十分和蔼的说。 所以诸葛乔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是真的认为他这位养母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至少他的确感受到了她的关心,他甚至十分希望能回报一二。 他如果没有多此一举就好了。 一轮明月将殿外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包括她手中霜雪般的长剑如何捅进了那个文官的胸口,以及在她的咒语中,那具尸体如何睁开了眼睛,又如何与她一同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一切是噩梦吗 当第二天清晨醒来时,他仍心有余悸,宫女内侍们端来朝食时,养母仍然出现了。 诸葛乔的眼睛不受控的不停向养母的方向瞟去,她那天清晨的胃口看起来十分一言难尽。 吃不下也要努力吃的那副模样,简直让他都要怀疑她在家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她的脸上丝毫不见阴云,神情平和得一如既往,令他越来越怀疑自己昨夜不过是半睡半醒间心虚烦闷,做了个噩梦而已。 那天遇到的离奇之事不止一件,因为一碗送来的藕羹,殿下上吐下泻,眼见中了什么剧毒,而同样吃了小半碗藕羹的养母却安然无恙,甚至还帮忙救下了那位殿下。 他又开始怀疑那晚所见并非虚假直到传来一名从事失踪的消息。 诸葛乔在心里默念那个名字,从此那一幕变成了心头缭绕不去的噩梦。 “那为何不告诉你的父亲呢” 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