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忘了穿鞋,不仅没穿鞋,连袜子也没穿,温景序面无表情地牵起她的手进房间,让她在床上坐好,他找出袜子蹲下,一只一只地套在她冰凉的脚上,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
然后从衣柜里拿了件稍微厚一点的风衣搭在她的肩上,手从上至下为她扣好扣子。
出门时曲鹤在门槛上绊了一下,温景序及时伸手扶住她,“小心点。”
坐上出租车,曲鹤靠在他的臂弯,阖眼养神,温景序扣着她的肩轻轻地一下一下拍,像是在安抚她。
曲鹤额头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烫得温景序心口一疼。
这个季节流行感冒盛行,医院发热门诊人不少,等打上吊瓶时已经下午一点。
输液退烧很快,曲鹤已经没有上午那么难受,温景序试了她额头的温度松了口气,“在退烧了,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
“想喝皮蛋瘦肉粥。”曲鹤往后靠了靠,有些困倦,眼角有因为打呵欠流出的泪珠。
温景序抬手为她拭去,“好,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曲鹤点了点头,“可以。”
“有事叫一下护士姐姐,我很快回来。”
这个点附近买不到皮蛋瘦肉粥,温景序去了离医院很远的一家粥铺。
以前上学时曲鹤和他老爱去那一家,店里不光是供应早餐,午餐、晚餐都供应,所以这个时候去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有一点远。
温景序回来时曲鹤正和旁边的小孩子聊天,看样子好多了。
看见温景序过来,她朝他招手,对一旁的小孩子说:“这个就是我的哥哥哦,是不是很帅?”
小男孩傲娇地看她,一手抱胸,“哼,我比他帅。”
曲鹤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好好好,你比他帅。”
“鹤鹤,”温景序看了眼吊瓶,没剩多少,他坐下,打开包装盒,把勺子递给她,“伊柠待会会来。”
“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曲鹤接过勺子,看他一眼。
她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瘦肉碎很适中,不会小到尝不出来味道,也不会大到需要嚼许久。
皮蛋、米粒、青菜叶碎融合得恰到好处,色香味俱全,刺激着她的味蕾,方才没有感觉到饿,这会儿却饥肠辘辘。
“回来的路上。”温景序回来时接到了伊柠的电话,她询问了曲鹤的情况后表示自己想来看一看她。
温景序答应了,伊柠下午下课了就过来。
“好吧,”曲鹤想到什么,问他,“你吃饭了没?”
“刚才在店里等粥的间隙吃过。”温景序去的时候正好卖完不久,老板娘在熬新的一锅粥,需要等二十分钟,他索性边吃边等。
说话间第一瓶吊瓶已经只剩最后一点,护士恰好经过,换了第二瓶。
“还怕你没吃。”
粥盒在温景序手上,他歪了歪粥盒,方便曲鹤舀,他笑了笑说:“不会,照顾病人怎么能把自己累垮。”
“我很快就好啦!”
曲鹤喝完粥将勺子放进盒里,伸手去盖盒子,温景序把她的手挪开。
“我来。”
曲鹤很有病号的自觉,她听话地坐在位置上,看着温景序收拾残局。
他低头将粥盒捏扁叠好放进包装袋,一层层套好,像店里老板娘打包那样,修长的手指格外灵活,翻着花一样。
曲鹤觉得麻烦,随便装在一起扔了不就好了,温景序却说:“这样省空间,清洁人员也不容易被黏糊的粥沾到。”
他说这话时认真专注,曲鹤看得愣了神,视线跟着他去了垃圾桶边,又从垃圾桶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