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予微微勾了勾唇角，避开伊柠的视线，说：“不用，现在出现问题就当提前避雷，趁还来得及，对着问题排雷，说不定有更多收获。”
“对啊，”伊柠霎时豁然开朗，起身将曲鹤前桌的凳子放回原位，“我去查漏补缺，你们也加油。”
高考倒计时从十二天到七天。
又从七天到五天，五天到两天，最后到零天。
高考那天正下着雨，全市人民都在为考生让路，路上并不过分拥堵。
夏季的雨总是一阵一阵，雨停过后则是雨水蒸发的闷热，为避免考生燥热影响发挥，教室里适时打开空调，解一解热气。
第二天的天气稍稍好了一点，没有湿漉漉的路面，也没有大太阳，总的来说，还算舒适。
最后一堂考试，曲鹤坐在窗边。
说来巧合，这堂考试的考场恰好是高一（十六）班，她刚进学校时的班级，踏入考场那一瞬她先是一愣，而后微微笑了。
有始有终。
窗户大敞开，窗外是车水马龙，但都格外安静，没有噪音，她在答题卡上落下最后一笔，这是高中时代最后的印证。
她就快离开这里，离开待过三年的学校。
高考前老师特地叮嘱过，不要提前离场，哪怕还剩一分钟都要坐在座位上仔细检查答题卡是否有填错、答漏的。
还剩十分钟。
曲鹤将答题卡完完整整地检查了三遍，确保没有差错后还剩八分钟。
最后一分钟。
曲鹤整理好文具，试卷、答题卡按照要求摆好，她看着指针归位——
考试结束。
就在这一瞬间，各个考场爆发出兴奋的叫声。
“终于结束了！再见南城中学！”
曲鹤心里也抑制不住地高兴，连脚下步伐都轻盈，温景序说会在今天来接她。
一想到这个，她原本快走的步伐变成小跑，越接近校门跑得越快。
很奇怪，明明知道温景序一定会在那里，但她依然急切，想见到他，立刻马上。
校门处被围得水泄不通，曲鹤在人群中一眼望不到头，密压压的全是人，她看不见温景序。
同样地，温景序也看不见她。
曲鹤顺着人群流动的方向挪动，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她一下。
“曲鹤。”
“鹤鹤。”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有人牵住她的手，曲鹤先是往后看，林文笑着看她，她点点头，“暑假愉快！”
然后看向另一道声音的来处，是温景序。
他的手心滚烫，望向曲鹤的目光灼灼，“放假了开不开心？”
学校门口依然很挤，温景序带着她往人少的地方去，曲鹤想回头和林文说声再见，却不见人影。
算了，她想。
以后有机会再见的。
“想回家休息还是去玩？”温景序牵着她一边往停车处去一边问。
曲鹤突然觉得很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说：“回家吧，本来没什么感觉的，考完后困意如山倒，我要回去睡个长长长长的觉！把这一年多来没有睡的觉全补上！”
到了停车处，温景序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拿出一早备好的花，是洋桔梗花束。
满满当当的一大束，他双手捧着花递到曲鹤面前，“恭喜鹤鹤摆脱高中生身份，前途坦荡自由。”
曲鹤挑了挑眉，接过，“我怎么记得洋桔梗的花语不是这个？”
温景序愣了愣，而后笑起来，“你当我表白也行。”
曲鹤抱着花从他身边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