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序拿起钥匙打开门，就看见曲鹤抬手正要敲门，她收了收表情，伸手，“钥匙。”
他把钥匙放进她手心，什么话也没说。
曲鹤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钥匙插进门里，温景序突然叫她：“曲鹤。”
她开门的动作一顿，凝神听他说话。
“明天下午——”
原来是这个。
“嗯，我知道。”
明天下午去宁城的飞机，他是提醒她别忘了。
曲鹤这么答了句，没再犹豫，开门进入，关门前与温景序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是吧，我都差点没把持住，他竟然在理智边缘生生停下了，你说说！”曲鹤躺在床上与小姐妹视频聊天。
郭晴笑得前仰后合，劝道：“你算了，这种事情急不来，着什么急啊。”
“这不是着急不着急的问题，”曲鹤捂脸，顿了顿，“嗐，无所谓，顺其自然吧。”
大不了不做到那步。
“诶，伊柠呢？”手机界面只剩她俩，曲鹤诧异道。
“刚才还在呢，估计有事去了吧。”郭晴打了个呵欠，“困了，挂吧。”
“拜拜。”
曲鹤挂了电话，整个人成大字型躺在床上，一边想晚上发生的事情，一边后悔，抓心挠肝的，“我到底在急什么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她赶忙起身关了灯，一把拉过被子蒙头上，明天下午赶飞机，早点睡吧。
隔壁的人一宿没睡，扪心自问了一晚上，自己是不是过于紧张了，曲鹤到底有没有在生他的气？
第二天下午登机的时候，曲鹤不小心绊了一下，温景序在她身后，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她回头朝他笑：“谢谢哥。”
哥？
前些天不是改口了么，今天怎么又这么称呼他。
温景序神色动了动，盯着她的裙摆沉默。
曲鹤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才似乎叫错了，算了算了，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他都听了这么多年，一个称呼而已。
这副样子放在温景序眼里则变了味道，他认为是她在计较昨晚的事，赌气以此来气他。
温景序更沉默了，他突然觉得这实在是一个难题，左边是自己摆出不久的“约法三章”，右边是曲鹤。
登上飞机，曲鹤习惯坐在窗边，因为可以看云层，时间段好的话，还能看到晚霞，那是盛景，不可错过。
于是她靠窗一直保持着看窗外的动作，落在温景序眼里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他戴着眼罩反省，是不是他不该这样，她想要什么给就是了，打着保护她为她想的名义违背她真实意愿，真的没问题么？
温景序摘了眼罩，扭头想找曲鹤说话，结果她靠在窗户上睡着了。
曲鹤半睡半醒间，感受到有人小心地将毯子搭在她身上，过了不久，她似乎听见相机的声音，像是在窗户边，又像是在她面前不远。
晚上到酒店后，曲鹤进了自己房间就没再出来，不为别的，就为补眠，她昨晚翻来覆去地没有睡好，本想在飞机上睡会，飞机上颠簸得她睡得很浅。
温景序一路上心事重重，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昨天说他句“比她怂”就怄气到现在？
至于么，真是的。
曲鹤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心想管他呢。
一觉睡到凌晨一点，她在黑暗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离天亮还早着呢。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曲鹤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好饿。”
凌晨一点还有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