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心疼不已,轻轻将人搂入怀中,企图用掌心的余热暖一暖柳轻宁通红的脸颊。
柳轻宁不再拦着她,任由她擦拭。
然而用处并不大。
到了第二日晨起时,柳轻宁就病了,小脸烧得通红,精神萎靡不振。脑子里迷迷糊糊,口中小声呓语喊着难受,睁开眼整个床都在天旋地转,佩兰和芷兰看着面面相觑。
合欢殿众人吓得手忙脚乱,芷兰一路跌跌撞撞跑去太医院请御医来诊治。
御医给她开了些药,说是再好好调养个把月就没事了。
如此,柳轻宁安然入睡。
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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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宁卧病第二日,徐贵妃派了贴身侍女前来问候。
那侍女叫桂芬,是贵妃身边的红人,柳轻宁避无可避。
桂芬由芷兰引进殿内。
寝殿里药味冲天,她们才进门就被药味逼得犯呕,桂芬掩着口鼻:“你家娘娘病得很重吗?这么重的药味?”
“娘娘卧病在床,太医说要休养个把月才能恢复。”
柳轻宁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听到外面有声音,撑着身子艰难起身,这一动嗓子就痒得忍不住咳了几声。
外间的人光听着都撕心裂肺,看来真的病得不轻。
桂芬入了里间,捂着鼻子撩起床上的软烟纱,便看见床幔内柳轻宁脸色通红额头滚烫,嘴唇又白得近乎透明。
她在床边坐下:“贵妃娘娘听闻您病了,特地叫奴婢给您送来一根上好的人参,给您补补身子,还送了一些炭和冬衣。”
柳轻宁听了心里一暖。
没想到第一个来探视自己的会是贵妃。
本以为宫里人都是勾心斗角惯了,没曾想还真有关心自己的人。
柳轻宁扯着嘴角笑了笑,但此刻气虚实在提不起力气,只能轻声道谢:“烦请姑姑替本宫谢谢贵妃。”
桂芬给她掖了掖被子,也不拐弯抹角,直说来意:“娘娘此番突然病重,贵妃娘娘知您用意,可您也要为自己和柳家的将来打算呀。”
柳轻宁不太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桂芬扫了眼这屋子里的下人,用意不言而喻。
柳轻宁会意,朝佩兰示意支走殿内下人。
待到寝殿里只剩了两人时……
柳轻宁才出声问桂芬:“本宫愚钝,请姑姑明示。”
柳轻宁今日睡了许久,这会儿看戏清醒,实则迷迷糊糊。
桂芬现在不明白柳轻宁到底怎么想的,先旁敲侧击试探她:“听闻柳将军和秦王关系甚笃,娘娘觉得呢?”
怎么牵扯到大哥了?
柳轻宁不敢胡说,只是摇头:“本宫也不知道,父亲兄长在朝为官,自是以皇上和社稷为重,其他的私交很少。”
桂芬眼中闪过一瞬精光。
这柳轻宁懵懂无知,成不了大事。但她的家族摆在那里,利用价值还是有的。
桂芬想明白后不再拐弯抹角:“可秦王终究不是陛下亲生,如今诸位皇子中,陛下对齐王可是寄予厚望,良禽择木而栖,柳将军也该变通变通了。”
柳轻宁很意外。
贵妃竟敢明目张胆的争夺储位,拉拢势力,她不怕皇帝忌讳吗?
秦王乃先帝所出,而如今的陛下是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先帝在位时与皇后早年诞下一子,又逢边疆叛乱,先帝御驾亲征时遭人陷害重伤早逝,届时白承渊年幼,众人一力推举先帝的亲弟弟,也就是当今皇帝继位。
听闻陛下当年当着众臣的面在先帝床前立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