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声色地又盖回了自己的被盖头,“爷且暂先送我回房吧,有什么事,您稍后再议吧。”
她这小月子除了在岑府休息的那两日,都在奔波劳累,本来就亏了身子,万一因此变成了“林妹妹”,那她得郁闷死。至于那两个妾室,她是无所谓的,毕竟她们往后也只会是同住一府的关系而已。
江岐倒也不反驳,很快就越过这两人将岑知意送到了她的东厢房,说真的,从岑府的独居一员换成现在的一间厢房,岑知意是狠狠感受了一把世家与寒门子弟的底蕴参差。
得,啥都别说,就这共用的小花园和小住宅,她是受不了的。换,肯定得换!想想自己的豪气嫁妆,前不久还是升斗小民,为生计奔波的小员工岑知意膨胀了。
奔波了一早上,总算能躺在床上了,岑知意狠松了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床边还没离去的江岐。
“爷可是还有事?”逆光下,岑知意其实并未看清他的长相,只是觉得他的身型很是伟岸,往床边一站,她整个人都被完全罩住了。也是,作为入关建朝的大祈朝对武艺还是很看重的,朝廷里不管文武,拳脚功夫都是有的。
“……无事,夫人暂且安歇,那些个琐事我们稍后再议。”江岐眼波一动,却又想到什么按捺了下来,转身嘱咐岑知意的贴身丫鬟照看好她,就转身出去了。
岑知意挑了挑眉,大概猜到江岐神色异样的原因,原身向来是唤他夫君的,她叫不出口,跟着满心盈心来,他估计是以为她在表达不满。
以为就以为吧,岑知意无所谓地撇开这事,转而唤来盈心。
“我的嫁妆现下是你在管着的吧?外间的铺子是谁在管的呢?”
“夫人,嫁妆现下是奴婢在管的,外间的铺子是太太跟前兰嬷嬷的儿子金益在管的,金益是兰嬷嬷和金管家的长子,一直跟在金管家身边,本事是学得很扎实的,太太看他能力很不错,就分给您当外间管事了。“
“这般,那你等会帮我跑一趟吧,我要吩咐他一些事,你直接帮我跟他说下。满心,把我昨日写的那一沓纸给我。”
没了昨日的一腔鸡血,今日再来看她的财富宝典,岑知意就发现了很多问题,很多在现代唾手可得的东西,在古代是完全做不到的,像那些化学制品,完全不是她这个毕业多年的文科生能知道的。
翻翻看看一番后,岑知意筛出了几张能做得到的方子出来,让满心那笔墨纸砚在小榻上,听她念着誊抄下来。
这般折腾了小半个钟头后,岑知意在不暴露自己写不了毛笔字的情况下成功得到了她想要的方子,又拿笔在其中一些可能因为古今叫法不同而认不出的材料边,画了一些简图,感谢她的三脚猫画技,让她不至于和学前班儿童的画画水平一致。
方子弄好后,岑知意又嘱咐盈心带着这方子让金益帮她做出来这些东西,还着重提醒要记得做好保密工作,最后还不忘让金益帮她去走通走通关系,看看能不能把她这东厢房后边的二进宅子买下来,她想扩大下自己住的地方。
至于有什么后续问题,那就等它来了再说了,说到这个,岑知意又想起了她的便宜夫君,喊来满心,跟她嘱咐了一通,然后在她的不理解不赞同的目光下,安然地躺在床上,等着她的哺食,也就是午饭。
哺食很快便上好了,因着岑知意还在坐月子,饭食虽清淡为主,但五六道菜加一碗芡实粥,看着也是色香味俱全,岑知意提筷便夹了看着最美味的一道烧香菇,然后开口暴击了……
蘑菇是新鲜采的,看着也是饱满肥嫩,吃着却是开口鲜嫩后回苦,这让岑知意瞬间想起了在岑府两日的饮食,也是这般,很多都有着一股苦味,她知道这是古代提纯不干净的盐都有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