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那些漆黑的怪异纹路,也仿佛具有某种生命力一般,在夜色的掩护下张牙舞爪。 异于常人的肉身,野蛮的祭祀仪式,诡诞的黑色图腾,原始又凶残的气息扑面而来。 脚步声如同鼓点,每一下,都踩在围观者紧绷的心弦上。 八神缘歪头看向正慢慢走来的两面宿傩,恍惚间觉得面前之人,似乎真的如同一只披着人皮的凶兽,随时都会挣脱这皮囊的束缚。 见对方越靠越近,万极为少女心地欢呼一声,雀跃着迎了上去。 然而,她的身体,却在距离宿傩数步之远时,被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正当缘好奇这个疯女人竟然也会被吓到之际,一条极细的血线,却忽然出现在其裸露的肌肤上,纵贯上半身,一直从咽喉延伸到小腹。 紧接着,这血越沁越多,而万,也随之轰然倒地。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缘微微一愣,她下意识望了过去,可还未完全看清,脸侧便被一抹炙热覆盖,硬是被强行转了回来。 巴掌大的小脸轮廓柔和,触手微凉,柔软又细腻,手感不错。 宿傩凝视着八神缘的脸,掌心贴得更近了些,任凭对方娇小的身躯被自己的阴影所笼罩,蛮横地霸占了她所有的目光。 指腹稍一用力,白皙又脆弱的肌肤上便留下道道红痕,明明看着和那些养在金丝笼中的大小姐没有什么区别,可为什么……宿傩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想,为什么会如此难缠呢? 他讨厌一切超脱掌控的事物,讨厌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更讨厌八神缘这样,明明有能力将那些蠢货踩在脚下,却又被所谓人性束缚着的懦夫。 为什么要让世俗定义的道德去约束自己?力量本身就是正义和规则。 人类如何,诅咒又如何,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唯有永恒的力量,才如此光辉不朽。 两面宿傩曾见过被惹怒的八神缘,见过她的疯狂,见过她的睚眦必报,在血和疼痛的洗礼下,唤醒最本真的凶性,这般令人着迷。 那样强悍的力量,本就该纯粹又热烈地释放出来,而不是埋藏于令人作呕的理智面具下,在日复一日的压抑中,腐烂,发臭。 “八神缘。” 宿傩俯身向前,目光紧紧攫住对方,略显沙哑的声线混合着滚烫的呼吸,如同来自于地狱的呢喃。 “信仰我吧。” 信仰我为你唯一的神祇,献上你所有的忠诚、血 肉和灵魂, 永远虔诚于我, 你将是神最钟爱的信徒。 周遭寂静无声,火光于无声中舔舐夜色,借着这昏黄的烛光,缘直勾勾地看向两面宿傩。 对方的瞳色,在夜晚的渲染下愈发深沉,眼底却翻涌着令人更加心颤的黑暗,像是永不见底的深海,你永远无法预料到,在广袤无垠的海面之下,究竟藏着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面对着这样的存在,八神缘却笑了。 她抬起手,缓慢又坚决地推开对方覆在自己脸侧的手掌,温和笑道: “抱歉哦,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令人生气却又意料之中的回答啊…… 宿傩静静地看着八神缘,掌心依旧残留着她脸庞的温度,这零星的体温,却在微寒的夜风中飞快消逝,连带着他几l近沸腾的血液,也同时冷却了下来。 转过身,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孤身再次走向祭台,背影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