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不过,六弟为何也迟了?”
六殿下笑道:“不迟不迟,庄府的小姐刚递上名帖,我便沐浴更衣,一刻未停,赶将过来。”
三殿下神色未改:“两位小姐都来了?听闻庄府的大小姐一向深居简出。”
六殿下愣了片刻:“这我可不知了。”
庄疏庭细细瞧那三殿下,从头上缠枝金冠,到如玉面容,从俊眉修目,到微勾的薄唇,最后停在他胸前几缕如墨乌发上。
温雅清贵,仙人之姿,可惜却配了副黑心肠。
若你做了皇帝,天下百姓岂不遭殃?父亲不助你夺位,正合大义。
三殿下桓照夜,你能死在我手上,也不算辱没了你。
庄疏庭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胖侍卫见庄疏庭不错眼瞧着三殿下,低声恭维道:“庄大小姐,您生得这副好模样,若有心做三王妃,定如探囊取物,十拿九稳。”
瘦侍卫亦连连点头。
待我手刃桓照夜,保住庄家上下,便让父亲请媒婆去琴馆找那听琴人,为我议亲。
庄疏庭面上浮出一点笑意,向侍卫道:“多谢两位解惑,我已无憾,此刻便要打道回府了。香茗,走罢。”
眼见两位殿下离宫门不过十余步,庄疏庭一刻不愿耽搁,一心只想回府谋划复仇大计,只盼能早日神不知鬼不觉取下桓照夜性命,遂转身急往马车而去。
未料身后有人急唤自己,语气透出几分惊喜:“庄大小姐?”
庄疏庭回身去看,两位殿下已至眼前。
六殿下离自己不过半步,满面笑意。
三殿下长身玉立,神色略冷,离自己三四步远。
方才唤自己的,只会是六殿下。
即便面前有上百人,庄疏庭只需分别瞧上两三眼,便可一一分辨。
方才庄疏庭已暗地里细细瞧过他二人,自是知晓他二人是谁,此刻她却假装不知,既未开口,亦未行礼,只往后退了半步,面上微露疑惑。
两名侍卫急忙躬身行礼:“见过三殿下,见过六殿下。”
庄疏庭只得收了那点疑惑,含笑行礼:“三殿下,六殿下。”
六殿下笑出声来,语气颇为和煦:“庄大小姐从未见过我和三哥,倒行云流水一般行了礼。”
庄疏庭轻笑:“六殿下唤我疏庭便可。”
六殿下含笑点了点头:“去岁皇祖母生辰,你抚了一曲胡笳十八拍,我去给皇祖母贺寿,恰巧听见了。后来我问皇祖母,她说你是庄府的嫡长女,庄疏庭。”
三殿下始终一言未发,面上亦瞧不出神色,此时倒抬眸瞧向庄疏庭。
太后生辰那日,整个寿宁宫皆是女眷,不知这六殿下躲在何处听的琴。庄疏庭眉眼略弯:“难为六殿下记着。”
三殿下眸光扫过庄疏庭,淡淡开了口:“六弟,皇祖母怕是等急了。”
六殿下忙向庄疏庭道:“疏庭,走罢。”
庄疏庭不动声色后退半步,离马车更近了些。
那两名侍卫惯会察言观色,见状忙殷勤道:“庄大小姐,马车停在此处便是,待宫宴结束,可少行几步路。”
庄疏庭眸光暗暗掠过始终离自己三四步远的三殿下桓照夜,心下有了计较,看向香茗吩咐道:“你留在此处,等着我。”
香茗低眉敛目:“是,小姐。”
庄疏庭跟着两位殿下,进了昭德殿。
满殿文武百官,均携家眷,按照品级,次序落座。最上首的自是当今皇上、皇后和太后。
庄疏庭向两位殿下行礼道:“三殿下,六殿下,疏庭需去父亲那处落座,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