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双眉微蹙,从腰上抽出惊虹。
鞭风袭来,直劈面门,季罂偏头避开了,凌厉的鞭风甩在她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好疼啊。”她吹着手,倒抽凉气,挨过鞭子的地方已经剐掉一层皮,翻出血红的皮肉。
随便捱一鞭就能伤成这样。
季罂疼得龇牙咧嘴,拽住鞭子的手却没松开。
软软的腰鞭在她掌中忽硬忽软,变化无端,实在惊奇,“好厉害的兵器。”
原来是一柄带刺的腰鞭,外观普通,实则可软可硬,缠绕在腰上时能隐形,不易为人察觉。
可是她在书中没有看到过此类兵器的记载。
“松手!”红玉姬拽了几次都没能拽脱,又惊又恼,却扯到伤口,疼得她面色煞白。
“急什么。”季罂顺势拉过她的手腕,压住脉搏,“伤势都这般重了还凶巴巴的。”
翻过手腕,伤口比上次见到的颜色还要深。
“凡胎不能克制蛟毒,能撑到现在全仗你功力深厚。”季罂抬起另一只手,掐指默诀,一粒红珠悬在指尖。
“你干什么?”
红珠化作一缕灵气,缓缓流入伤口,红玉姬见状甩出惊虹,缠住季罂的手臂。
季罂无奈叹气,“当然是帮你疗伤啊。”
红玉姬低下头,妖毒被抽出,伤口真的在愈合,她不敢置信,“你会医治蛟毒?”
“不会啊。”
觑着红玉姬怀疑的眼神,她只好道:“闲着没事看了几本杂书,正好看到有写医治各种妖毒的法子,我也没把握,姑且一试。”
红玉姬戒备地看着她,“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帮我?”
这话倒叫季罂没法回答了。
她想了想,道:“我听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是……做好事吧。”
混元宫那边已经顺利降伏了蛇妖,在收拾残局,准备打道回府了。
季罂怕被混元宫众人认出,忙道:“好了。我也该走了,小美人,有缘再见吧。”
红玉姬抬起手腕,伤口愈合,只留一道浅浅的紫色伤疤。她眯眼瞧向季罂走远的背影,心头不免疑虑。
季罂在鬼店又住了一晚,第二天跟店家打听颛臾国的方向,刚出门就听说那波家老爷突然死了,衙门拷问波家的奴仆,放影拘捕近日去过波家的所有人。
季罂在城门看到影画上的自己时,一口老血堵在喉咙。
像是有那么几分像,就是下笔也太敷衍了,居然敢把她画的这么丑。
她心中腹诽着,两个差吏走过来,“骑马的那个,你过来。”
季罂朝天翻了个白眼,“这是牛,不是马。”
差吏才不管是什么,“骑马的,你站住。”
季罂听了噗嗤一笑,挽起缰绳,“不是我不想站住,是我的牛不想给你这个面子。”
她脚下狠狠一踢,牛撒开蹄子就跑,俨然被狗撵似的,那两差吏还没见过这样快的牛,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季罂就是他们要逮捕的人之一,赶紧招呼同僚,“抓住她。”
这白月城的官衙连波家的事都搞不定,瞧着就一花架子,但真抓起人来像狗皮膏药似的。
季罂被追了几条街,只能弃了牛,七弯八拐,钻进一条窄到仅容一人通过的偏僻巷子。
巷子两壁潮湿,越往里越幽暗,地上还有积水烂泥,走到尽头有间半敞的屋子,季罂推开门往里瞧,忽然从后方刮来一阵风,她回过头看,一道人影从马上滚落下来。
季罂不及细看,便被那阵诡异的风狠狠刮进屋里,接着脚下踩空,整个人跌进了一个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