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火光。
那两个轿夫竟直直踏着火光前进,大臂一展便要架住了刘柳,孙媒婆在旁满脸得意地挥着手帕。
刘柳转身便想跑,却被一人扯住了胳膊,她回身照着那人的虎口狠狠咬了下去,趁着那人吃痛的瞬间挣开了手,孙媒婆一个巴掌便要招呼下来,她只得用另一胳膊挡在脸前。
“住手!”
一记棍棒从侧面飞来,正好打在了其中一个轿夫的后背,他一个踉跄,便拽倒了另一人,刘柳也跟着被绊倒在地。
孙媒婆惊愕地看着眼前景象,拉着丫鬟天香挡在身前,那丫鬟自个儿都抖成了筛子,却又不敢反抗。
刘柳听得动静不对,缓缓抬头,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眼中事物半真半糊。地上打碎的油灯还在燃烧,火光中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快步向她走来,耳边刮过一阵清凉的风,吹迷了她的眼。
她莫不是眼花了,门神下凡了?
“阿柳,你没事吧?”直到被人扶起,她才反应过来,身旁是匆匆赶回来的哥哥,眼前的“门神”不是周乾又是谁!
周乾左手抡起一阵掌风,右手横甩,捏住了那两个轿夫的弱处,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两人打倒在地,阵阵哀嚎。他目光凝聚在孙媒婆身上,森冷凌厉,直把孙媒婆吓得瑟缩在丫鬟身后。周乾一把扯开丫鬟天香,直直盯住孙媒婆。
孙媒婆只觉得眼前这人的络腮胡根根都带着锋芒,只得用帕子遮住了自己的脸,颤颤道:
“我……我我有官名在身,你……你你你不……能动我。”
“官名?哪家官媒好大的权利,会深夜私访,以势压人?”周乾眸中神色愈发冰冷,“再不走,便不用走了。”
那孙媒婆也未再多说一句,连忙甩着帕子示意撤退,几人犹如夜半田间的老鼠,极快地隐入了夜色中。
周乾拾起地上的棍棒放到一旁,刘柳愣了一瞬,他方才看向孙娘子的眼神,像极了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凌厉又带着气势沉沉的压迫感。
“你没事吧?”周乾再看向刘柳时,眼中不见半分凌厉,满是焦急。
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刘柳跟前,距离很近,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轻轻落在胡须上,微微发痒。他手肘不经意抬起,转瞬却似想到了什么,又轻轻放下,见刘柳无事,他悄悄退开两步。
刘柳莞尔一笑,摆了摆手:“没事,我本就想好如何逃跑了,你们来得也及时。对了,你怎么会和我哥哥一同前来?”
周乾不知怎地竟有些难为情,他不敢直视刘柳,别开了脸,道:
“今早我在集市时,听一位你们同村的主顾说了你父亲的事,我……有些担心,便赶去了县衙,谁知竟迟了一步,只是看到县衙的告示,我想你们可能是回了家中,我就赶到此,也未遇着你们,我便在村口等着,方才就遇上了刘兄。”
刘柳暗暗想着:这憨傻的模样和方才威风凛凛的“门神”真的不是两个人吗?
刘杨瞪大了双眼,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些念头,但又怕是自己多想,他用不可言说的眼神望了望刘柳,再望了望周乾,好奇道:
“那你……岂不是在村口等了许久?”
“二位勿要误会,我并非多管闲事,我只是……”周乾连忙解释道,但又不知该如何说清自己这一举动的意图。
“周兄放心,我们并无此意。”
刘柳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你来我往:“眼下这都不是重要的,哥,银两够了吗?爹的伤可拖不得。”
刘杨丧气摇了摇头,连夜急卖的秋粮和鸡鸭,被那庄主压了价,将将凑够二两银子。
“此事不能再拖,你们先去县衙,我回家拿银两。”周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