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可如果是因为，他背叛了你呢？”
杨子文手臂上的青筋一下凸了起来，脸色难看地看着萧辰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除了你，他还有一个‘爱人’，不是吗？”
杨子文拿烟的手一滞，随即狠狠捻灭了烟蒂，“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些？”
“说来也怪，有时候证据恰恰是在你想通所有事情以后自己出现的。”萧辰羽的视线延伸到美丽却刺眼的海面，“实不相瞒，直到真正在这里看到你，我才敢确认是你杀了韩旭。”
杨子文仿佛忘了否认，木然地看着萧辰羽。
萧辰羽嘴角微弯，“要我说给你听？”
杨子文依然一动不动，没吭声。
“你通过匿名信息向吴皓透露影子画手的秘密，利用他约韩旭出去。以你对韩旭的了解，料定他会选在一个私密的地方见面，而你跟他都熟悉的那个公园就成了你预设的杀人地点。
按照韩旭的个人习惯和公园位置，你推算他一定会比吴皓早到，这样提前等在那里的你就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杀了他。到时，后来的吴皓自然会成为警方追查的重大嫌疑人，而你作为幕后的画手实在没有理由自己兜出这些，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上。”
杨子文脸色暗沉地盯着萧辰羽。
“不过，说来你这个计划看似完美，实则很是冒险。因为计划之外的金放突然出现了；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吴皓被人叫走，你的计划恐怕就会落空。”
“虽然时间紧急，但为保万无一失，杀人后你特意把现场布置成抢劫杀人现场，并把钱包放回死者口袋，故意让我们察觉现场重置的破绽，就是为了陷害到过现场的金放，或者按照你的设计应该到来的吴皓。”
杨子文深邃的眼眉一挑，“你们警察为了抓人，还真是什么故事都编得出来。”
萧辰羽淡淡一笑，“别急，还有。”
“可让你万万没想到的是，你刚把钱包放回韩旭口袋，一抬头，却看见了他在对你笑！惊慌之下，你抽手力度过大，撑破了口袋。”
杨子文顿时脸色一僵。
“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钱包放在左侧，就算突然抽回手，那个位置也不会受力才对，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当时你用的并不是右手，而是你的惯用手——左手！抽走的时候角度问题，不小心拉动了露出来的钱包，造成了撕扯。”他看着杨子文，“而在你居住的别墅里，同样，那个干涸的水彩盘放在了画架左边。”
突然一阵海风扫过，杨子文僵直的身体微微晃了晃，他重新拿起画笔，开始给画着色，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说来说去，也并没有证据。”
萧辰羽刚要开口，余光忽然瞥到不远处一个人影。他一扭头，江落羲正朝这边走来，他眉头一皱，拿出震动的手机。
江落羲的微信写道：“我只看着，不说话。”
再望过去，她已经一个人坐在了不远的沙滩椅上。
萧辰羽转回看杨子文，“那个公园，应该是你千挑万选过的地方，冷清昏暗，很适合杀人；加上大雨，如果你去公园只是干净利落地杀人逃逸，证据确实难找。”
杨子文未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
“但你有没有听说过‘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注】’？”
杨子文眉头微蹙，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担忧还是疑惑。
“韩旭嘴唇和脖子上提取到的DNA并不是他的，但却与你在别墅里留下的相吻合。你要怎么解释？”
杨子文瞳孔猛地一缩，手里的笔狠狠戳进了水彩盘。半天才开口，声音有着说不出的低哑，“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