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师尊鼎鼎大名,世人无人可争锋,即便未曾亲眼得见过,那也一定是谁人都不可比肩的绝世风采。曾远远看到过几眼,虽未能看清长相,但那鹤骨松姿亦是非凡,想必若在近旁得见定是凤表龙姿霞明玉映……”她那嘴叭叭就往外倒豆子。
字字句句不离闻岓,是朝着把人捧到天上有地下无来的,从外貌一直夸到身手,夸到性子,夸到行事……各式各样不带重复,舌灿莲花到几乎是将过往十多年有限的知识储备尽数双手奉上,可了不得。
就这话……抓她痛点抓得这样准,谈容还说得了什么?
默默磨磨牙根,忍了!
泰勤在一旁看了整场戏下来,简直目瞪口呆——还能这么做么?什么道理?
他,他也想直唤师兄姓名,也想……也想同她再亲近一些的……
可嘴巴张了又合,合上又张开,反复几次,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他没沈妙如那个胆子,也没了那个机会。
而他似乎都没有察觉到,正是他这一次没能拿出来的勇气,才是救他一命的恩人——但凡他也敢跟着没大没小,且看谈容要怎么收拾他吧。
还会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迁怒。
谈容全程脸上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隐忍着不耐。她可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孩子都想些什么……只能当不绝于耳的叽叽喳喳是背景,一边耳朵进,不多想就让它从右耳朵出来。
然后就恰碰上了那人。
所有人中,她最是好奇的那一个。
“你不是万归门的人吧?”谈容走在最后。
哪知那人也走在最后,恰是一左一右并排进的洞窟……若忽略她一旁的沈妙如的话。
那人自是不识得她,也不知她眼里的探究从何而来,却还是极为得体地冲她笑着颔首,开口便自生芳华,如梨花润雨,扑来沁凉芬芳。
“在下灵华寺,元什。”
灵华寺?和尚?
虽也算不上多罕见的身份,但确实是谈容没想到的,不免一时呆愣。
“你是出家人?”沈妙如插进话来,好奇问道。
“我以前见过灵华寺的师傅,难道不都是要剃度的么?怎么你还蓄着长发?”这是泰勤问的。
他们倒是勤快,谈容都还没开口,就你一言我一语把话问完了。
谈容愣了片刻,也只想通一件事……难怪她总觉着这人看来这般舒心。
原这人周身普照的是佛光,而非玉之温润,只是站在这儿都让人舒缓,没了急躁……难免叫人心生亲近之意。
元什听了见这较真来说只能算是没大没小的问话,也不见恼,嘴边弧度轻浅,“不过是自幼长在庙中,现今还算不得是佛门中人,叫诸位见笑了。”
“什么见笑——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客气,”沈妙如感慨,她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在下天同宗沈妙如。这位——”
“谈容。直唤我姓名便可。”破天荒的,她心甘情愿地自报了家门。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第一印象好吧。
“对!这是我师兄,谈容。”沈妙如顺坡下驴,给自己和谈容套近乎是信手拈来,“还有这个,辈分最小的,泰勤。”
泰勤反而是当中最腼腆的那个了,堪称是羞答答地笑了下,道了声好。
走在他们前面不远的人直感莫名,频频回头,终是在谈容被元什那边分走心神时,一把拉过泰勤到身边。
携他手将人拽到前面几步远处,无异于掩耳盗铃,在这么点谈容若有心就能听个一清二楚的距离下,凑他耳边悄悄问:“你何时与那魔头走得近了?”可没好奇死他。
然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