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霸道惯了,有恃无恐。那姑娘看来也就是普通人家,而非奴籍。
可谈容也就这么看着,想着,没发表意见,看架势也不像是要出手。
姑娘在那儿哭得我见犹怜,挣扎着说什么也要去奶奶身边。终于惹地男人暴怒,过去一把抓住她手腕,将人跟拎小鸡似的一把提到面前来,拽地人一个踉跄跌跪到面前。
近乎是用甩的。
毫不怜香惜玉。
“哭什么哭!”他吼道。
少女惊恐望了眼这人狰狞面孔,跌在地上,既是怕,也止不住抽噎。
旁观的人群之中也不乏有人实在看不下去掩住脸了的,也那眼不见为净直接走了的。可同样不乏就是看热闹来的,冷眼旁观之徒。
“能跟了老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然就你这家世能嫁个放牛郎,还是苦力?往后就是在老子家里伺候也不比跟个老不死的吃不饱穿不暖,说不准再过几年还得照顾她在床上动不动的,把屎把尿好多了?再说了,现在城里闹得人心惶惶沸沸扬扬,从了我之后破了身,还用得着怕它什么鬼不鬼的,你还得感恩戴德着老子才是,哭丧个脸的他妈给谁看!!”
男人立了威风,一番能教脸皮薄的姑娘羞愤欲死的话出口后,就举起手来。见着,就是要一巴掌扇下去了——
姑娘还来不及因这话多哭几句,迎头就来了这么一劫,害怕地闭紧了眼。
吧唧。
凌空划过一条白线,最终着落在男人太阳穴上,成功阻挡住了他动作。
砸地那人“嗷呜”一声痛叫。
也跳了脚。
四四方方一块糕点滚落在地,染了尘灰,看那模样,还有些眼熟。
“谁!!!”
伴随着一声怒吼,男子捂住被砸中的部位,一脚将糕点踩成滩烂泥。
沈妙如也生了什么毛病,在所有人都闭紧了嘴的时候,她一个离人群还不算近的,于二楼窗台边上看热闹的反而装模作样起来,可惜道,“师兄,你再怎么看不过去这人,也不要拿吃的东西开玩笑呀。糕点何罪之有呢?”
其声朗朗,许多人都能听见。
本来还没想掺和进去的谈容:……
正往嘴边送的茶杯也跟着停住了。
秦尘修压根儿没起,楼下可没人能看到他。那不就剩她了?
底下数十人啊,跟着沈妙如那意有所指,且指向性极其明显的话,眼神齐刷刷地就送过来了。
而真正扔那糕点出去的人贼喊捉贼,顶住了不要命的撩闲行为引来的谈容那警告意味与杀气都十足的眼神,也扛住了那点心虚。演得一出好好戏。
“那糕点何罪之有——要给一个人渣陪葬呢?”还把下半句给补充完了。
谈容本只是旁观者,被她带到坑里去了。
才张口……也不知道是要说什么,马上就被底下传来的污言秽语打断了。
“你他妈没长眼睛吗!?没长眼睛就少出门——什么玩意儿!!老子今儿个非扒了你皮不可!!”那男的气急败坏,跳脚道。
这是……嘴好臭,胆好大的一个人啊。
谈容一下没了解释的意思,仰头干了杯里的茶,勉强还算是得体。
眼神再瞥向窗外时,已是像在看个死人了。
她不紧不慢放下茶杯在窗框上,这么一个茶盏,竟也能在不算多宽敞的一道儿上站稳了,一点不见动摇。
窗外那些同样旁观的人看过来的视线,不乏好奇、怜悯、看好戏……
她最后瞄了眼沈妙如。
沈妙如到底是没扛住心虚,马上往另一边游移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