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不,在那之前,她或许根本就没意识到他出来了。
还未迈出的步子停滞在原地,看见这一幕,他何尝不惊讶——她怎会……
什么符,什么捆仙索,皆毫无征兆地被她挣脱了。
此前还纠缠在她背后的金丝不见踪影,符纸落在床榻上,被她引出体外的灵力招惹起飓风卷了个粉粹。
这是什么道理?
还处于作壁上观状态中的昘术也愣住了。
捆仙索怎会失效?符纸又怎会失效?
而谈容马不停蹄,紧接着就是召出鲸跃来,一剑劈砍过去。
眼下时间便是生命!
真,生命。
重九真连忙退开,他能抵御住那除了力气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普普通通”一拳,不等于能用肉身接下含着灵力的一剑。手中飞快祭出长剑来,险险挡住了她的出招。
蓝色光芒撞在剑锋上,被同样覆盖了灵力的剑身抵消了七七八八。可仍有那么一丝苟延残喘着来,越过阻隔,从他身侧划过,登时在这衣衫上破开了一道口子。
他终于不得不直视她了。
谈容并非是他们动动手指就能轻易碾死的蝼蚁。
不过——即便她不是,他也未必就是因为遇到这么点意料之外的小事就轻言放弃之人。打,便打吧。亲手将这一身硬骨头敲个粉碎的滋味想必是要好过碾碎躺在那儿动都动不了的软骨头。
重九真终于开始认真了。继异界山上那场没能打起来的架后,他们还是对上了。
与此同时,昘术又如何呢?
他是好过不到那儿去的。
起初他并不准备掺和进去,一是相信重九真不可能制服不了区区金丹,二则趋利避害是本能,三,就更不用说凭空出现一个底细不明的男子——他竟看不透此人修为!
可到底心里挂念着才到手的新鲜玩意儿,不愿撒手,于是就愣了那一下,也参与进来了。
谁成想,男子只一挥手,就挡住了他去势。
昘术出师未捷,未能走出几步就被肉眼看不见的一道墙给拦了下来。甚至,他去时势头如何猛烈,这一道墙送回来便有多大的力道,反将自己逼退了几步——
此人……究竟是何来路?
昘术并未受伤,还心中讶异是遮掩不住的。身居高位多少年,已许久没有遇到一个能够与己抗衡的人了。怎能不讶异?
识沂这时候手上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武器,脸上也不带笑意,面具映上光,闪着比刀光剑影更令人发寒的光泽。不怒而自威这词,也合该是为他量身定制。
这样一个人,绝非泛泛之辈。
昘术收起那点轻视,也祭出了本命法宝——他是剑修,自然也是长剑一柄。
光是如此,这些人就该自觉了不起了,他想,他并非对谁都会这般认真。
但也不待再多想,既然这人挡在前方,那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挡他路者,皆成鬼魅!
长剑御气而去,破开身前一堵高墙,直冲识沂而去。
房里着实逼仄,不适合大开大合打斗,见剑朝着面门疾冲而来,识沂腾空而起,保持着面对来招的姿势,仿若那身后也长了只眼睛似的退着飞出窗外。
这举动看着不多费力,也并非什么厉害招数,却就是令长剑难以近身。是技不如人的征兆。
可昘术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没撞南墙的多年养成了他目中无人的性子,自是不服气,跟着也出了房。眼前由此一举开阔。
头顶是蓝天白云,脚下是水镜之上碧波泛涟漪,而不见平地。
这房,原是坐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