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他看着也流露出些许笑意来,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稍稍抬起来些。
是要做什么?
偏天公不作美。
识沂应当是感应到了什么,陡然变了脸色,笑意来得急,退地更快。伴随着他身影如一缕青烟消失而彻底消弭。
除了谈容余光扫到身旁突然少了个人,谁也没发觉。
她下意识就往识沂原本站在她身旁的位置瞥了眼,在那位置后面不远的小弟子心下一惊,跟被鬼盯上了似的,慌忙后退一步。
……可她根本都没看他。
怎么了?走得那么突然?她看着空荡荡的位置想。
抬眼看天上的同时,自然而然看见了自天边飞来,越发接近过来的二人。
有人跟着她后头跟着看一眼,随即脸色一变,似是看到的不是人。慌张与惊恐一传十十传百,迅速在人群中扩散开来。
有那眼色快的,拍拍屁股,溜地极快,作鸟兽散。
沈妙如后知后觉,终于察觉有异,抬头看见的同时便惊呼,“糟了,是尘修师兄。”
没错,来的不是别人,一个秦尘修,一个泰勤。
来就来了,有何可惧?谈容心中嗤她大惊小怪,眼见着二人落地。一人面色如常,一人面有愧色。
而她身边,站着个半是怕,半是气的沈妙如。
“你是不是把消息发到他那儿去了?”不然秦尘修好端端怎么会知道?
“天地良心——我没有!”她小声,又坚定无比地说。她怎么能干这种傻事?这消息她也就敢通知谈容和泰勤而已,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其实看泰勤那小鹌鹑似的跟在秦尘修后头的样子就一清二楚了。
“叛徒!”沈妙如咬牙切齿道。
除了泰勤泄密,再无别的可能。
他泄密了,所以,秦尘修来抓人了。抓这些不讲规矩私自内斗,以及围观私斗的弟子。
泰勤偷瞄一眼秦尘修先去收拾两个正主的背影,心想这时候小声说些话他应该听不到吧,就趁着这空档解释,“你就不该用那等低劣的传音符,声儿炸得跟扯着嗓子喊似的,一点儿不保密,搁师兄那样耳朵好使的,离了个百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何况那时候他还正好在我身旁……我哪儿知道你是要说这种事……都没来得及藏……”
这种事什么事儿?违法乱纪的事儿。
“不怪你难道还怪我?”沈妙如听了倒更气,气他倒打一耙,心想这小屁孩越发目无尊长了,“谁知道你俩居然整日在一块儿,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何况既然知道我送去的纸鹤,你不会离尘修师兄远一些听吗?你既这样说,往后再有这种热闹,我也不叫你了!再叫你我就是傻!”
“那可不行——我与你之间清清白白,怎能故意躲起来偷偷摸摸听?”他一双眼睛瞪地老大,一本正经,直把沈妙如要气死。
“……”这家伙居然还在乎清誉?沈妙如震惊。本来就没什么事儿,有什么好怕人猜忌的?
可不管她是怎样想的,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在劫难逃。
不在天同山上的时候也就罢了,因总有谈容“珠玉”在前,能顺理成章躲在她身后,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这是在天同山上……多的是平日闲着没事做就爱在有人自撞南墙时立威风的长辈……
完了。沈妙如如是想。
谈容却不同,她丝毫没觉得大难临头。缘由其一,她充其量就是个旁观者,而非当事人,其二,便是一个秦尘修也镇不住她。
因而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秦尘修那边一手揪一个,拎小鸡崽子似的。那两人也该是自知跑得了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