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着实令人不喜。
闻岓倒没想这个。有个更为可怕的猜想占据了脑子……连她都能伤到的毒药,得是出自谁手?能让识沂都觉得“危险”的,难道……可——这可能吗?
如果真是有谁从上头下来了,有什么理由对凡人下此毒手?
他神色更是严肃,配一身在初春寒夜中本就不爱显温度的白衣,眉眼间气息更是冷意朔朔,如冬日拿冰雪做的雕塑,走来了春日里却冷寒依旧。
谈容与他对视上一眼,在感觉到冷之前就先炸了毛,“别再问我了!”她可不能再这么管不住嘴了。
“……”可他还没说什么呢。
她连这沉默都无法忍受——
她吃不消这人在自己眼前——既看不透他什么意思,也吃不准他想的什么。她对于他一无所知,面前人分明没戴面具,也跟戴了了面具似的叫人看不透。
“除非……”她鼓起勇气,壮着胆子望回去,“你先坦白自己身份。”这是先决条件,“还有,既然你我是旧相识,那你倒说清楚了是什么关系?你与我哥哥又是什么关系?”
三句不离“哥哥”。
闻岓望进她眼底,看那里面澄澈依旧,映着月光,宛若稀世珍宝流光溢彩,好歹是没有露出不悦,“你当真想知道?”
“那当然。”她对这话多少有些不解。
既然她不知道,那肯定是想知道啊。不然为什么要问?
其实要说他这次来寻她没存半分私心……是假的。即便他本人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看不得识沂欺瞒……甚至利用她,再来他面前春风得意。
至少他得知道谈容身上发生过什么,还有……得让她自己抉择到底要留在哪一边。他就是这么想着才来的。
——如同遗忘了当初是怎么被识沂威胁的。
不过眼下似乎也意义不大了。
来时带着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卑鄙自私的念头,统统消失了……这孩子已经变了……她都已然几句不离识沂,还有告诉她真相的必要么?
——告诉她,那当下被她口口声声喊作“哥哥”的人就是害她至此的元凶?告诉她,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人不应该是如今看来亲昵的“哥哥”而是——
……
但他不该这么说。
他不清楚识沂究竟编造了一个虚假到什么程度的过往,可也不是完全猜不到。至少她如今所认知的一切,已与事实背离……而她就生活在其中,不记得过往,不记得仇恨,不记得他,甚至……对识沂生了情愫……早知如此,当初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该答应她留下的。
事到如今,也都回不去了。
现在看来,也不必回去了。
与其告知她实情,令她今后难以自处,倒不如……就这样吧。
以她这性子,即便得知一切,怕也只会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而不是选择同他离开。正如当初,她也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才留下……眼前情形又有何不同呢?
没有任何不同。
既然如此,他便不能做那双推她入难堪境地中去的一双手——
她断然不能坦然接受自己不仅忘记过往,甚至认仇敌作兄长,更对其生出恋慕这一事实。
他已没有可抉择的余地了。
闻岓深深望着她,看得她越发不明所以,也更……浑身不对劲。
似乎,也就剩下一个让他妥协的选择了。
不知他心下千般万般纠结的谈容反而亟需旁事来转移注意力,她只觉得这人眼神让人倍感压迫,如泰山压顶要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算了算了。”她慌乱道,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