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手里。
但他到底是被唬住了。
毕竟那是了错……是丞相面前的毋庸置疑的红人,他怎敢质疑?稍有不慎,莫说顶上乌纱,便是这脑袋也不是不可能说掉就掉。
眼下可不是争一时意气的时候……他得……得想个办法才行。
只这么会儿功夫,旁人看不出来,唐裘自己最是清楚背后湿透了。
“至于这东西到底是谁的……我也说了,大人若不信,一同去先生……不,去丞相大人面前求证也未必不可。届时定要好好掰扯掰扯,这原本该是我转赠他人的东西,怎会兜兜转转到了郭府?”
谈容大言不惭,甚至搬出孰秋的名号。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反正孰秋也不可能真来管这件小事——只要有了错兜着都好说。
况且,她这么说,那唐裘还真敢去?
他可不会去。
唐裘牙根打抖,望着那一头微微笑着的谈容,看来镇定,实则心里没底。尤其像他这样平日没少做亏心事的,最是经不住猜忌。
大冬天的,冒出来的汗都要把他自己淹了。
背上冰凉,脸上却热地像是着了火。
“唐大人?”郭老爷像是没听清楚她刚才讲了什么,只气这不知哪儿来的小辈目中无人,也多少有点抱怨这唐裘怎么突然哑火了?
虽不同于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郭朴,他是跟着老一辈过过一段苦日子的,多少会看点眼色,但家产到底也是上一辈打下来留给他的,他只乐得坐享其成,坐个混日子的——
有点眼色,但实在算不上多。
还是被钱捧出来的那点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的臭毛病占领高地。只是一瞬,他便撇掉了那点疑惑。怕个毛头小子做什么?
再厉害,能有他这天阳都首富,外加一个唐裘厉害?
不可能的事。
这么多年来也从没见谁能从自己手里讨着好去。这次也定是如此。
于是心安理得,更是咄咄逼人,“唐大人!今夜闹的这事儿,大家都有目共睹。此人私闯我宅邸,打伤几个下人不说,还伤了我儿子,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不能就此揭过的!此等狂徒就该关起来好好教训一顿再推出去问斩!”全然不知大难临头。
谈容听着,嘴边笑容竟不减半分。
匕首往袖子里一收,她又把人抱起来了,往门外方向走。
唐裘见状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小步。而她都还没有走到他面前呢。心虚之人受不得试探,越是试探便越是没底——
她分明心里有底,才能这般有恃无恐。
不行……他不能和这人对上……可,可要是放她活着走出去,他也多半没有好日子过……这两头为难,究竟如何是好?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人给我抓起来!”
然而不等唐裘自己选一边站好,郭老爷一声令下,当即叫动了一群不知深浅的,本只由唐裘指挥的护卫,将她团团围住了。
唐裘没时间去想别的了,他自己都震惊于手下人竟听了郭老爷的话。
“原来唐大人所率护卫是任谁都能叫得动的啊……”她阴阳怪气。
唐裘被点到名,不由咽了口口水,对于她话中所指是心知肚明——今日绝不能让她活着回去!让她活着回去,才是他终期将至。
而唯有死人说不出话,能任他们污蔑。
这是当下最为紧要的,其余都可以往后头稍一稍了。
他变了脸色,一言不发,默许了不论是手下,还是郭老爷的逾矩行为。
柳文儒眼见着几十人将他们围困住,个个手中都拿着武器,任何一个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