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会庆幸南潇雪的成功,好似连带着她去克服理障碍这事有了指望似的。 另一方面,一“入戏”、“做戏”这样的字眼,里又如过分活跃的泉眼涌起失落。 倪漫应该还睡,没回。 安常趴着等了会儿,手臂有些发麻。 再次转回侧躺的姿势,她不爱玩手机,就望着窗发呆。 一直十一点十分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安常摸起来一看,是倪漫回她:【过了!】 【你猜是怎么过的?雪姐找准状态以后,和蘅姐借位拍了。另田导说,有些特写镜头会用你和雪姐试戏的那一条。】 《青瓷》算是舞剧里的顶级配置,现场机位众多。 南潇雪和安常试戏时,总有些特写镜头只拍了南潇雪垂落的发丝、凝滞的肩、微颤的睫,而安常没有入镜。 或许只有那条试戏的镜头里,南潇雪情绪才最饱满,丰沛得快要溢出屏幕。 倪漫又发来:【说起来你可真厉害!能让雪姐和蘅姐对着你找准状态。】 【你也替雪姐开吧?】 安常,她是应该开的。 “帮忙入戏”,这就是她之南潇雪最大的意义。 这场戏拍完以后,南潇雪一定会信守承诺再不打扰她了。 而偏偏就是这时,她确认了自己对南潇雪的意。 床上呆不下去了,柔软的床单像洒满仙人掌的尖刺,一下下刺着她没防备的地方。 她起身,换了衣服,走镜前才发现,昨晚头发吹半干就睡了,又扯着毯子蒙着头,平时还算顺滑的头发全蹭得毛躁躁的,看上去像只打不赢架的恼火狮子。 她将就扎了马尾,去洗脸刷牙。 往堂屋走的时候,正碰见文秀英走出来。 安常招呼一声:“不听戏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得做饭去了。” “你忘关你的收音匣子了。” “你去堂屋看看。” 安常自动把这句话理解成——「你去堂屋看看,然后帮我关掉」。 她不焉走堂屋,脚步猛然一滞。 靠墙放着的张官帽椅,一张文秀英刚坐过的空着。 而另一张上,端端坐着南潇雪。 官帽桌上摆着文秀英的收音匣子,咿咿呀呀唱着戏,机器年头久了而响着滋滋的电流音。 南潇雪好像不意这些,半垂眼睫,似听得入神。 安常真是搞不懂她这人,有时显得那么傲慢,有时又显得平易近人。 南潇雪听她脚步声抬眸,而安常看清她眼底的情绪前仓皇低下头。 转身就匆匆走出堂屋。 钻厨房说了声:“我不吃饭了,去染坊帮忙了。” “你给我站住。”文秀英挥着菜刀她:“为什么不吃饭?” 安常顿了顿:“染坊又不是没饭吃,我这些天去染坊帮忙不多,难得今天早起,就早点去。” “苏家老姐姐那儿还缺你这帮手?她有人手。” “文秀英女士,你把菜刀放下再说话,多危险。” “不许走。”文秀英继续挥舞着菜刀说:“没看家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