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听警察说,三人结伴去水库玩,建平和雷雷说要下水游泳,俊平不会,就在岸边看着他们。结果,没过多久,俊平找不到他们了,在岸上喊了半天也没反应。他赶紧跑下山去叫人。 听说,这个水库淹死过不少孩子了,每年都有。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世间最残忍的事情。 陈荣夫妇赶到时,面对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们趴在雷雷身上不住地嚎哭,直到没有力气了,被人从雷雷身上拉开来。 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两个家庭的大人像行尸走肉般。 刚开始,大家都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明明这么鲜活的少年就在眼前的,却阴阳两隔。 按照当地的习俗,去世的人要在家里停放三天。由僧人和念经婆婆来家里超度念经。 热热闹闹的家,挂起了白幡,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阴森可怖。 大家都不说话,也不吃饭,曹英很快就熬不住了,她呆坐在地上,两眼发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她魔怔地很快起身,喊道:“雷雷!你怎么不学习,又在偷懒,等下你爸爸要不高兴了!” 一听到这话,陈荣眼泪直流,从身后抱住曹英,声音颤抖道:“他死了,他死了。” “没有!雷雷没有死,他就是不想写作业!”曹英说,“我去把他叫起来。” 陈荣说:“快扶你嫂子去休息一下。” 陈锦艰难地站起来,扶着她往房里走。 这几日,她已经把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剩下的只有这具空荡荡的躯壳。 “嫂子,躺一会儿。”陈锦说着扶着她躺下。 躺在船上的曹英眼镜直直地看着天花板,问:“雷雷是不是这样的?” 陈锦捂着脸,转过身去,她看到曹英这样,太难受了。 这样的打击,让她们做母亲的更疼,孩子是自己忍着剧疼生下来的,和孩子多了怀孕相处的十个月时间。在心里,更是难接受这一现实。 陈锦从抽屉里拿出一片安眠药,说:“嫂子你还是睡一觉吧,醒来会舒服点。” 徐云月和王德彪在灵堂里哭得撕心裂肺。这孩子是他们一手带大的,从感情上来说,就是把他当作亲生儿子养的。他们还指望,建平以后能娶老婆生孩子,以后还能有重孙抱。没想到他的生命终结在15岁的夏天。 徐云月十分后悔,那天建平说要去水库玩。她以为是去水库钓鱼的,只在口头上说了一句,“小心水库岸边滑!早点回来!” 没想到这一去就是永别。 她自责地用手狠狠地敲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如果能一命抵一命,她愿意用她的命去换孩子的命! 第四日,就是两个孩子的出殡日。所有人都披麻戴孝,穿着了素衣,在村子里转了三圈之后,才将遗体送往殡仪馆。 很快,两个轻灵生动的少年就成了方盒子里的骨灰。 头七那日,陈锦坐在建平的床头,抚摸着他的被子,想着这孩子会不会再来见一次妈妈。 他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一只,趴在她胸口,心跳两两相依。用力吮吸母乳的样子,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么小,力气却那么大。 不知不觉,她靠在床围上睡着了。 梦里的建平,长高了一些,正和他挥手告别。她说你别走,建平说,下辈子还当妈妈的儿子。陈锦追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