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让妥协也无妨。
可是他的妻子被无端卷入其中丧命,除了刘邵安不断的迫害,他的数次容忍也是帮凶。
徐敬祺没再回答他,只又说了一句:“虞封的兵权,仅凭太后一人的决断,是不可能收缴回中央的,皇兄,其实你是赞同她、至少是默许过的,对吗?”
乾阳殿前一时静默。
“自嘉荣二年起始,臣弟已经为您镇守南方十四年了,最终却只换来了我妻子的死讯和兵权被夺取的旨意。皇兄,不是所有人都甘愿做劳而无功的事。”
徐敬祺举起了手,身后的虞封军扬起了手中的旗帜。
*
顾巧赶到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发现已经有部分人开始离开绍中,而正如施承光所说,看守城门的虞封军士兵并未阻止,略盘问了一番便放任他们离开。
顾巧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同那些人们一起离开,她本想和大伯母一起走,但大伯母坚持留在顾府等祖父与大伯父回来,她对顾巧郑重地叮嘱道:“城外更安全,巧儿,趁着事态还未生变,你先离开绍中城。”
“伯母,我们一起。”
“我需留在这里守着顾府。”一向对顾巧温言细语的大伯母此刻却分外固执,“府中还有府卫,暂且能护得了府内的人,但是接下来局势的变化难以预料,我担心你在这里,我可能无法看护周全。你的安危更重要,巧儿,出城吧,等尘埃落定后我接你回来。”
施承光临走前告诉她,三皇子徐照和部分垣陵士兵正候在城外,等着与即将到来的各郡援军接应,那里会是更安全的地方。
顾巧与随行护送的府卫一道走出城,离开城门几步远后,顾巧回头望向城门口直挺挺立着的几位虞封军的士兵,她感到心口仿佛被揪紧一般痛,她自然怨绥王,但更多的是不解,不明白他为何要走向这样极端的局面,把她的家人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徐照与随行的部分垣陵军在城门北面几公里外,顾巧同他们碰面时,距离施承光入城已经过去几日了。
徐照看到顾巧,原本疲惫的神态荡然无存,他焦急地询问:“城中怎么样?宫里怎么样?”
顾巧摇摇头:“我不知道,伯母让我绕到长礼街出城,我不知道主城道那儿发生了什么。”
“你见到明义了吗?”
“见到了,他到顾府找我借了入宫的令牌,之后我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徐照又问了她宫中是否传出任何旨意,得知朝中的重臣突然被召入宫中后,徐照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个时候朝臣们都在宫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殿下,我们该怎么做,只能等待吗?”想到城中的顾家人,以及身处宫中情况不明的施承光,顾巧心急如焚。虞封军已经进城了,然而他们什么也做不了,随行的垣陵士兵更不可能让三皇子进城,在人数太少的情况下,他们必须保证三皇子的安全。
徐照懊恼地坐下,恨恨地捶了一下手边的桌案,他心中对父母的担忧自然不会少,但最煎熬的莫过于心里已经如火烤一般急迫,恨不得直接冲进宫里,然而实际上,他无法做什么去改变如今的情形。
他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平复了一番心绪:“离绍中最近的清州和垣陵的都统明日应当就会来了,等到各郡援军到来,绍中的困境也便能解了。”
这话稍稍安慰了顾巧,她神情悲伤地问徐照:“殿下,绥王为什么要谋反?绥王妃一年前过身,齐衰期刚过绥王就……为什么要这样做,至少需要一个缘由。”
顾巧不明白皇室之间的恩怨,但徐照多少是知晓的,绥王妃的死似乎只是意外,在绥王妃身死后,太后秘密下旨让仍处于齐衰期的绥王交出虞封军的兵权,而关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