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碎萍,别人不说,如果糕里面有药,叶碎萍会不知道吗? “并不是什么药,不过一些民间的草剂,何况你们分着吃了,更没什么用了。”薛少腾一边穿衣裳一边在林旧耳边低声道。 “你知道?”林旧“恶狠狠”地瞪着薛少腾。 “知道,糕是我烦胡婆做的,喜欢不喜欢,我还可以再烦她老人家做一次。不过要说明白合欢草可不是我让放的,我不需要……”薛少腾坦然道。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薛少腾,他自见皆是冰冷疏离的,就算是帮助自己清除腰上脓口的时候都没什么“温度”,就像他的内力走的也是冷寒一派,不想如今这副“嘴脸”,林旧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薛少腾爽朗而笑,向着田垅地头高声喊道:“冯域,冯域,告诉大家别干了,回来吃饭。” “知道了将军。”田地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冯域?”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儿听过。 林旧当然听过,就在中午也驰麦宴上,莫尔镛搬出军规,想让薛少腾因为违反军规而掉了南周军籍,薛少腾当时说他已把将军令并兵符给了冯域! 天啊……同他们一起干了一下午的农活,原来,他们,他们竟是……心中激动难以抑制,林旧三步并作两步急冲冲奔下田野,顾不得这些将士全体赤/裸着上身,林旧一个个跑过去看他们胸前的纹/身。 巨鹿营,他们真的是巨鹿营的人,他们的胸前无一不纹着一头象征着勇往无前的矫健雄鹿,其姿若飞,其情若赤子。 “你们……你们……”林旧的眼泪浸满,夜幕也遮不住它的晶亮耀眼。 “大小姐。”冯域满脸通红,目光闪躲,胳膊架空,正在不知道怎么躲开正在认真看他□□前胸的林旧,“大小姐,那个……您,您先让我穿,穿上衣裳。” “过来。”拉过林旧,薛少腾双臂用力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都走都走,吃饭去吃饭去,看什么看?” 众人哄笑着勾肩搭背离开了麦场,回村里去吃饭了。 月色慢慢清晰,慢慢照亮,慢慢温柔起来…… “他们还在!还在……他们都还在……”林旧呢喃着,好像不相信,又太愿意相信而开心得哭了。 薛少腾始终没有放手。 “林旧,可以吗?”薛少腾的声音有些犹豫,他很少犹豫什么。 “什么?”林旧不知道他问什么,轻推了一下,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 “如果,如果我还是原来的薛少腾,还是你父亲手下那个愣头愣脑的先锋官,我可以……可以喜欢你吗?”问得艰难,也坚定。 林旧抬起头,自薛少腾的怀里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里有紧张有期待,也有掩饰不住的时光和过往给与的沧桑蹉跎。 “你还是吗?你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薛少腾吗?还是南周大军的先锋官薛少腾吗?还是你父亲手下那个愣头愣脑的薛少腾吗?”林旧昂着她粉黛不施,如青云出釉般光洁的小脸儿,在薛少腾的脸上寻找着答案。 “他是!”身后有人回答,是英姑。 “他是!”冯域回答。 “他是……”胡婆婆用拐杖戳了戳地,笑着说,“一直都是,从来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