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艰难苦楚总算熬到了头。
唯独一旁的瑞阳心知此事没那么简单:此案本应归大理寺审理,最后却是凌羽卫审查后处理的,除了身兼侍卫长与凌羽卫副使的秦源,瑞阳想不到有其他人会插手此事。
另外按柳娘子和密信所言,柳如山应与柳氏并不亲厚,怎得知晓如此之多柳氏秘辛,怕其中也是有两分水分在的。她能看出来的,秦源在彻查之后怎会看不出,但还是轻轻揭过这些疑点,只是论了柳家众人的功绩。她不知他为何帮这个忙,只是他的这份人情,怕是得记在她的头上了。
见柳娘子泣不成声,瑞阳走过去轻声安慰,也不忘在她耳边提醒道:“此事以后不能再提,你幼弟也不要再进官场了,柳先生过去所为今日不提,以后未必,若柳小公子坚持入官场,未来不定会被挖出来清算。”
听着瑞阳的话,柳娘子息了哭声,双眼含泪但神色凝重,她不知瑞阳是如何知道自己并未透露全部实情,但哪怕知晓自己瞒下一二,她还是十成十地帮了她们。于是柳娘子侧过身行了大礼:“叩谢瑞阳郡主,郡主大恩,民女与幼弟铭记于心,此后任凭郡主差遣。”柳小公子也学着长姐的样子给她行礼。瑞阳赶紧将二人扶起来,本想说些什么,宫中使者忽然来访,召郡主入宫。
使者为何前来,她心里门清。无非是秦恒在她这未得到答案,便求到宫里去了。她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是否能成功实施自己的计划,就在此一役了。
永昌宫内。
瑞阳随使者迈进了皇后的永昌宫,见皇后正命人布菜,上前给皇后见礼:“佑儿见过大伯母,大伯母万安。”皇后笑着让她起身,仔细端详了一番,见她清瘦了不少,心疼地握着她的手:“怎么瘦成这般,教你这妮子夜半时分还在外吹风,这下吃着苦头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本就正有意提起这个话题,见皇后已挑起话头,她便顺着往下接:“大伯母也知那日是父母亲的忌日,佑儿……佑儿着实是想他们了,这才多饮了几杯,谁知实在不胜酒力,便醉倒了。这些时日我已经吃足了苦头了!整日发热,烧得我连水都饮不进去,若不是柳娘子日日夜夜在旁照料,怕是还得病得更难挨……”
“唉,你这丫头也不能如此待自个的身子,日后定得注意,可知晓了?还有…柳娘子?这寻常也未曾听你提起过,这是何家的娘子?”皇后果然顺着她的话问道。
刚想接话,没想圣上从一侧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回了皇后的话:“就是永嘉初年那位榜眼的女儿,前些日子机缘巧合和佑儿相识,倒是没想到佑儿病了她还在郡主府照料一二。”
“瑞阳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也知她闯了祸事,今日进宫来特地卖乖,便笑着损她:“咱们小郡主今日这礼数可真是周全,快起来吧,今日是你皇伯母想见你。”瑞阳应喏起身,补了一句:“柳娘子可不是照料一二,我病着那几日全是她在一旁照顾我的,等我病好了,汝娘倒是瘦得下巴都尖了。”
“那佑儿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随即开席,菜色都是皇后特地吩咐做的郡主爱吃的菜,席间圣上几度想开口,都教皇后给他夹菜而不成,这顿饭是她吃得心满意足,但圣上是憋屈不已。
吃完饭,他终于有机会“审问”:“听闻最近佑儿又是名动京城啊,与咱们新科探花徐沐是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那徐沐与其恩师之女柳汝臻的娃娃亲,又是怎么回事?如今城里可是处处道你瑞阳郡主强抢人夫,霸道得很啊!”
瑞阳自是佯装不知,猜测不过是坊间传闻,自己日日在郡主府安心养病,是浑然不知。
见她不肯承认,圣上笑得颇有些阴恻恻,“可朕怎么听说,这些传闻就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