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声音,话里话外的关心,这些合在一起如同行军鼓在瑞阳的心里不停地敲着,不然她怎么会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太响了,响到对面的先生都能听见。
所以她再也支撑不住向后退却了,一步、两步,微微挪动的步子让二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恢复到了她觉得安全的程度。
他眼神里的光也随着她的后退一点、一滴地黯淡了,脸上的希冀也随之消失。
“多谢先生,我会好好珍惜的,这些东西我定会好好珍藏,不让您的努力白费!”她说得很是诚恳,却没想到愈诚恳、愈生疏。
“以后不必叫我先生了。”
“这…这是何意?”
陈竺鹤试图将脸色摆得很是冷淡,“郡主难道不知道吗?今日朝堂上的这出大戏,不就是你设计的吗?”
十月里的风已经很凉了,她的发丝被风吹得飘扬,脸也紧绷地僵硬住了。自从他从几个细节里,就推断出了王司监的秘密后,瑞阳就知道自己的计划瞒不了他多久,但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快到她还没能想出半句解释的话语。
“昨日你刻意用言语激怒洪少监,我猜就是为了今日吧,我那时还颇为奇怪,你为何每一句话都顶在他最不愿听到的地方,今日一上朝就明白了。”
“我不知你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王司监和他背后之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去猜这其中暗藏着多少玄机,所以一直缄口不言。但是当你被质问住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替你怼回去了……”他嘴上说得懊悔,但是神色却很坦荡,看不出半分后悔的样子。
风有多凉,他的心也就有多凉。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不开这个口,光我在太极殿站在你这一边这一件事,就可以断送我在守备军的全部前程。”
“你可以不来的。”
“此事发生时我就在你身旁,你选择在我这激怒他的时候,我就无法置身事外了。”
说到这里瑞阳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流水般地诉说着:“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把你牵涉进来。我那日明明等在甲匠部门口,就是想着你是乙匠部的主簿,这样就可以绕开你;在朝堂之上,我也不知甄大人会把你作为证人而带来!”
听了她的辩解,陈竺鹤却笑了,“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一旦这么选择,将我牵连进去是在所难免的,对吧。”
这话她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她没有时间,只能按照一股莽撞的勇气去实施自己的计划,或许在过程中会刻意避开些许可能涉及到他的地方,但是这个方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哪怕会牵涉到他。
他看见亭子旁一株低矮的树,看上去不过几年的样子。前几日是霜降,现在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也就剩这棵小树还有残存的几片叶子,估摸着可能是梅树。
这也让他想起了多年前在梅花树下的场景,只是那时的梅树高大、梅花都结了花苞即将盛开;而如今只是一颗不合时宜、只剩些叶子的小树。
“你可知我们多年前就见过,在清风观的院里,你教我说话,一整个下午就有了起色。”陈竺鹤突然将瞒了许久的身份,十分自然地说了出来,然后眼神锁定着她的神色。
出人意料的是她只是有着些许的诧异,完全看不出知晓自己真实身份后的震惊。“也是,秦大人定也是调查过我是谁,柳夫人从前也见过我,你我久别重逢时,你也说过觉着我眼熟,早就知晓我是当初的小道士也不稀奇。”
话虽如此,但他只觉着自己像是笑话,甚至想过当初的缘分是否会让她有半点挂心……
“所以为何一直是我,当年为何选中我传播那般流言,出家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