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遭了这么大的罪,怎么还能惹她生气,不然岂非是罪人一个,糊涂一世了!
二皇子妃听了这话也是哭笑不得,但多年夫妻情分,早让她能从刀锋似的话语中,感受到他真实的感想。她便教了二皇子一个简单法子,挑自己能想到的最正面的词汇说话——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法子开启了他阴阳怪气的新能力。
喜事说完,便是二公主之事了,说是悲剧,她逃脱了惨剧也称得上喜事;说是喜事,她痛心许久也得称得上是悲剧。
当年她与谭驸马郎才女貌,一见钟情,可谓是京城中众人艳羡的一对佳偶。可才过了几年,他遇上世交家的小女公然投怀送抱,竟只是稍加推拒,便松了口风。
在她出城公干之时,他便在公主府里浩浩荡荡地办了喜宴,将那位娘子抬进了府里。虽说是妾,可他暗中给了不少添妆之物,教她身家丰厚地进了门。当夜,自然是一夜春宵。
知道此事的二公主连夜赶回了京城,可等到的却是柔柔弱弱的娘子,恭恭敬敬地给她递了一杯妾室茶。
“夫人,请喝茶。”抬眼间眼波流转,尽是妖娆风情,身段婀娜,教人看上一眼便丢了魂去。难怪,难怪,自诩是正人君子的谭公子,也照样失了分寸。
“谁要喝你的茶!”二公主随手泼了茶杯,明明是温凉的茶水,可对面人却装作一副被四溅的茶水烫着的样子,瑟缩进了他的怀中。
“公主,你这是做甚!温娘不过是向你敬茶,你何故要有意伤她!”他目光中尽是怒意,瞪着她的时候,看不出半点从前的情谊。
“我伤她?呵,你怎么不提你伤了我呢?”她走向前去,反手便是两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驸马的脸上。“我要让你看看,我想伤的究竟是谁!”
言罢,她便入宫觐见帝后,将事情由来一五一十地道了。他们虽知纳妾之事,原以为是谭驸马已征得了二公主的同意,他们为人父母的自好不可阻拦,谁能想到竟是他想要她强行应下,才趁她不在,大摆了喜宴。
这等事情,谁人能忍!更何况她的背后有帝后为她撑腰。
“莫哭,莫哭,你哭的爹心都疼了,你只管说想如何处置这个妾室,爹都依你!”
“处置……处置妾室又有何用,这个男人心中有了旁人,自然会是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我要休夫!”带着哭腔的二公主,心意已决。
二圣自然支持自家女儿,第二日就下了“休夫圣旨”,其中尖酸辛辣之语不计其数,将谭公子贬损得一塌糊涂。当日,他与她的妾室就被赶出了公主府,他们的家财也都没收殆尽,以偿二公主“租借场地办喜宴”的费用。
这么多年来,她喝过了无数苦汤药,皆是为了能与他有个孩子。可是结果呢,他与妾室整整一年都未能有半个子嗣,请了大夫来看妾室的身子,大夫却要把他的脉,最后望闻问切之后才道:
“公子身体亏虚,这一世大约都有不了子嗣了。”
“大夫,那能把亏虚补回来吗!”
“公子,若要老夫说的直白一点,那便是你没有令女子有孕的能力。”
在外偷瞧到这些的暗卫,连忙将事情缘由告知了二公主。她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吩咐道:“我要大初上下皆知道此事,越快越好。”
自此,谭公子无能之事从京城处起,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乐子。他也再不敢出门,总觉着旁人用异样的目光瞧他。
这一遭过后,二公主醉心诗书,倒是写了几首好词,广为流传在外。可她直言,再不会成亲了。
今日她吃得很是开心,宴席还没开始,桌上的酒菜都已空了,瞧见瑞阳的目光,还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