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珍听自家丈夫提起了这事,这不是正好合了自己的意,也加入进来笑着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二哥不是我夸自家英妹子,这孩子性子好长的也好,她可是你的嫡亲外甥女,知根知底的人,亲上加亲那就更好了不是!”
说着,就要去拉谷云英站起来,谷云英羞也羞死了,又听到为她说的是明柏,她的心里瞬时涌出一股喜意。
双手不知所措的扭动着手里的帕子,想要抬头去看看明柏是否如自己一样欣喜,又实在羞人,脸都要埋到地底下去了。
元仪明仪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谷丰昌和贺文珍,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事上来?明柏与谷云英这两人可是嫡亲的表姐表弟,平时也是甚少接触,实在想不出这两人以成了夫妻会是什么样子,不过这事情不是她们能够插手的,只看父母二人的神情就能知道此事不会同意。
而此事的中心人物明柏,他依旧老神在在的吃着碗中的饭菜,像是丝毫无所觉一般。
这会儿明仪真是有点佩服这个哥哥的忍耐力了。
要说明柏为何能如此淡定,只看他娘的神情就能知晓这事绝无可能。
果不其然,欧阳氏淡淡地将手中筷子放下,开口道:“明柏还小,再说了孩子也是读过书的有自己的想法,以后他看上了谁要带回来成亲我们都没有意见,如今都新社会了,可不时兴以前那一套了。”
贺文珍立马不赞同的开口:“怎么不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给明柏定下的人他还能不认不成?二哥你看看这就是你扶正的好太太,生生把我们贺家的好后生给耽搁了。别人家的儿子哪个不是明柏这个年纪就成亲了的,你们倒好还说他小不着急,我看你们这是不孝不慈,爹娘在天之灵都不会安生的!”
“文珍,我看你还是少说两句,二哥家的事情向来都是二哥做主的嘛,你也太不晓事了。
二哥能容许一个妇道人家插手这种大事吗?”
谷丰昌这话明着是说贺老爷在家当家做主,实际也是想激一激贺老爷。
贺老爷清楚欧阳氏也清楚,所以欧阳氏才会更加的气愤,她实在没想到好吃好喝的招待谷丰昌一家,到头来还招待出了问题来了。
这才挣了多少钱,就把他们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这都想要来当自己的家了。
更可恨的,还是想要算计自家孩子,这是欧阳氏断断不能容忍的。
她伸手用力一拂,杯盏倏地碎了一地:“哼,我们家孩子的亲事自有我们做父母的操心做主,文珍你和妹婿管好自家孩子就行了。”
她又嗤笑一声:“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年你二人又何曾受过什么父母之命,如今和我们明柏说这个,可说不着。”
早在欧阳氏掀翻杯盏的时候,贺老爷已经出声让明仪等人回去自己的屋子。
不消片刻,屋中小辈都已离开。
贺老爷才道:“丰昌,文珍你们这事说的也太着急了些,孩子的亲事私下说说何必放着一屋子小辈的面就要急急定下呢?”
谷丰昌一听,似乎还有戏,露出一副歉意神色:“二哥,这事怪我,是我看着明柏如此出色,就想着早早定下来,没有考虑那么多。”
欧阳氏却不愿他们再说下去:“明柏的亲事我已经说了让他自己做主。这事谁也别想插手!”
谷丰昌今日几次三番被欧阳氏下了面子,心中已是不快到了极点,心下想着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自己做生意赚了大钱,以后少不得生意越做越大,到时候哪怕她欧阳氏来亲自求亲,他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呢。
就凭她,顶了天也就是上宝街上的一个教书匠的太太,真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