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埃尔隆德等人被抓住后,已经过去三天了。
好消息是罗迷莫斯不像她的同僚那样热爱虐待俘虏,事实上除了行动不自由外,他们受到的待遇对于俘虏来说相当不错,塔中的祭司一天三次给他们送来食物、清水和蜡烛,同时询问他们有没有别的需求,并无偿提供书本、竖琴、象棋等以供解闷。
坏消息是他们现在哪有娱乐的心思?每多拖一秒,伊瑞詹就越危险一分,然而他们却被困在这里,逃跑无望。罗迷莫斯的仆人们每次一句多余的话也不会说,送完东西后转身便走;从窗户出去的想法更是天方夜谭,先不说这里离地面足有几十英尺高,就算是精灵跳下去也百分百会摔死,窗外还不时有乌鸦飞过,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现在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格洛芬德尔能从外救出他们,但这老实说也不太切合实际,塔外足有近百人在附近巡逻视察,就算格洛芬德尔能不惊动任何人地穿过几乎没有任何高大遮蔽的欧石楠花田来到塔下,他也无法打开塔门进入塔中,而塔里就更没人会给他开门了。
这样令人焦躁不安却又看不到丝毫转机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四天下午。祭司在例常的前来问候后,没有像往常一样不发一言地直接离开,而是在环视了一圈后,视线定在了埃尔隆德的身上。
“阁下就是埃兰迪尔之子埃尔隆德吧。”他说,“请随我来,罗迷莫斯大人想见你。”
埃尔隆德并没有拒绝的余地,何况他也的确想再见罗迷莫斯一面,哪怕对方的意图捉摸不透,也总比一直被关在牢房里什么也做不了强。
对其他人安抚地点了点头,埃尔隆德跟随着祭司走了出去。
这已经不是埃尔隆德第一次看见微光之塔的内部全貌了,但在他第一次被抓进来时,一切都太过仓促,他当时也没什么心情去欣赏周遭的环境,是以直到现在,埃尔隆德才终于得以认真观察塔内的景象。
与米纳斯维奥令人瞠目的新奇外貌相比,她的内部结构就较为朴实且实用了,是很常见的筒型结构,塔中心完全是空心的,从下抬头往上看看,能畅通无阻地一眼看到黑色的塔顶。一圈一圈的楼梯呈完美的螺旋状围绕着最中心层层向上,楼梯栏杆上雕刻着繁复而精美的欧石楠与罂粟花纹,每向上约二十至二十五英尺会到达一个楼层,每层楼约有三到四个房间,但所有房门都紧闭着,埃尔隆德看不见房间里的样子。
如果说有什么让这座塔的内里也与众不同,但大概就是塔的主人不遗余力地装饰与打造了,与她从贡多林那里一脉相承下来的优雅高洁的“性冷淡”外表不同,米纳斯维奥的内部装饰十分华丽,几乎每一寸能被加工的地方都被各式各样的花纹、雕刻、壁画或织锦所覆盖,塔的主人显然在运用各类色彩上十分大胆,总体而言能感觉到其明显偏好暖橙与金黄,但也不乏深蓝、粉紫、火红等,整座塔内部的色彩基调就像太阳即将落山时西方那一片被霞光映的五彩斑斓的天空,你永远数不出里面到底有多少颜色,乍一看有些凌乱,但在习惯以后竟也会有一种奇妙的和谐感。
埃尔隆德在塔的顶层见到了罗迷莫斯。
那时她正穿着一件薰衣草紫色的宽松袍子,斜卧在一张深色的木榻上写着什么,除了披在肩头随意编成几股的乌黑长发,整个人白的就像是用雪堆出来的,甚至连双颊和嘴唇上都找不到什么血色。
“罗迷莫斯大人。”祭司走近她身边,弯腰低声唤道。
罗迷莫斯抬眼,点了点头:“辛苦。”
祭司微微摇头,退了下去,罗迷莫斯这才又看向埃尔隆德。
“抱歉,我本来应该更早点来欢迎你的,不过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你等的着急了吧?”她轻快地开口说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