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在这里当着众人向我讨要说法。”
此话一出展业与其好友都不自在起来。事情源头是阿凝在皇家内眷春宴上作答贵妃题目,洋洋洒洒千字闺阁赋看得在场者无不叫好。侯爷夫人亦是重文之人,想着自家儿子笔墨上不上进,如能有个厉害媳妇也可帮着约束一二。
曾凝许虽是庶女,但其祖母自幼养在前朝老太妃身边,故祖父状元及第,虽去世较早但也收了好几把万民伞。父亲现任刑部员外郎,嫡母出身南郡名门广陵张氏,嫡兄十六岁便中解元,前途无量,也算世代簪缨。
且曾凝许容貌一等,性情温良,与人和善,京中贵女无不称赞,也算良配。便想托相好人家再帮着细细打听。
该是某家主母在家中说起时被儿子听了去,今日合在一处便来打趣展业,拱手便是“恭喜恭喜世兄,不日将迎娶曾家二小姐。”
展业原有青梅,情谊甚笃,本在一处喂鱼,一听展业好友戏弄当即翻了醋坛,拂袖而走。展业只听好友说了个七八,二两黄汤下肚便开始胡言乱语。碰巧遇着曾府嫡三小姐曾桢许,性子刚烈,见有人诋毁自家姐姐当即对峙起来。实则是曾府上下无一人知道此事,阿凝此番实属无妄之灾。
展业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又不能将身旁兄弟卖出,涨红了脸垂下头支支吾吾半晌。
“阿凝!好孩子!我找了你半天。”蔺国公夫人挤进人群,喜滋滋地拉起阿凝的手,忽地看见阿凝身后一身红衣劲服装束的自家姑娘,气不打一出来:“今天赏花又不是狩猎,你又穿上这打狐狸追鸡的衣服干什么!”
场面本是气氛凝重,国公夫人此言一出,在场无论主仆俱染了笑意。
那红衣女子不以为意,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国公夫人嘴上嫌弃,眼底看向女儿却是浓浓爱意:“ 还不跟我去,把衣服换了!”说完,便拉着阿凝的手走了。红衣女子揽过气成包子的阿桢,也跟在后边。
众人见无甚热闹可看,便也各自散去,只留下目中喷火的展家主母和一脸懊悔的展业。
将到傍晚,游乐一天,大家早都累了,纷纷告辞归家。
曾家来辞行时,蔺国公夫人对着曾家主母张鹤初歉意一笑,又转头看向阿凝: “好孩子,你心明眼亮,不许为这些事生气。”
曾凝许忙欠身还礼,柔声道:“多谢夫人关心。想来是有些误会,说开就好,我不生气。”
陈怀芝依旧身着劲装,不满道:“可惜这次,话还没说完一半呢。”
国公夫人瞪了女儿一眼,张巧湖忙向其笑道:“咱们俩家隔得又不远,怀芝要来找阿凝玩,什么时候都行。”
陈怀芝闻言忙抱手致谢:“多谢夫人!”
大家被她逗笑,曾家母女告辞后转身上了车。曾凝许不舍地看了陈怀芝一眼,见陈怀芝也是不舍向她摆手,心里更难过,转身上车去了。
待宾客走尽,回家的马车上陈怀芝怒气陡生,大骂道:“曾家竖子实在无礼!”
国公夫人知道女儿素来与曾凝许交好,且曾凝许她也是喜欢的,心里微叹,对女儿道:“你也消停会吧。谁叫阿凝托生时犯了懒,没找好肚子出来。”
“母亲怎么也说这样的话!真论嫡庶,那展业不也是……”
陈怀芝话没说完便被母亲喝住:“放肆!曾家三丫头小,你也是孩子吗?怎么跟阿凝在一块就学不会人家的沉稳!再敢胡说八道你就去给我抄一百遍女诫!”
陈怀芝也知失言,气焰低下来,闷声道:“京中就是多事!同是一样,为何男儿就讨喜些,女孩就要受人白眼。”
陈怀芝生于将门,父兄皆是军中猛将,母亲性格爽朗不拘小节,在北驻防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