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的病在路上耽搁了好几日,之后自得加急赶路。
好不容易到了汴梁,又得挨个同哥哥一起去各路亲戚及嫂嫂家拜会。
天知道这世上我竟有那么多的叔叔伯伯婶婶,甚至还有人在门口拿出一把什么家传宝刀就变成我堂兄的。
“小妹这几日定是无聊得紧,不若就让这位杨志小兄弟同你做个好玩伴。”然后哥哥就凭着这样一句话把我变成了这位堂兄的招待。
我本也是没什么意见的,谁知我这位杨志小堂兄竟是个同徐京一样不说话的主儿。
可徐京的不说话好歹是自个儿一人在那儿发呆,杨志小堂兄却是这嘴里时刻都塞满吃食说不出话来,等府里的厨子吃遍了,还得叫我陪他上街买大肘子去。
直到喜宴的大席开了,我赶紧给他安排了一桌人少的叫他吃个够,才不用再张罗。
但这些日子,杂七杂八跑来跑去得却着实累人得紧,四周虽是锣鼓喧天礼乐齐鸣,我的脑中却是昏昏沉沉几有困意。
全凭着一股这是我哥的大日子,我得撑住气才没睡过去。
“一拜天地。”可是脑袋还是忍不住往下耷拉。
“二拜高堂。”堂前到底有几个人啊,我哥哥怎么变成三个了…….啊,又全都糊成了一团红色。
“夫妻对拜。”这算礼成了吧!
我终于把自己的头也给拜到不知哪儿去了,好像还挺结实的,应该是桌子吧。
春天到了,连桌面都变得暖乎乎的,靠着真舒服,我彻底睡了过去。
后来我好像被谁又背回了房间,大概是阿青吧,我都听到她那一路傻笑的声音了。
“少爷和冷小姐看上去可真是幸福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嘻嘻”
不知道什么呀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她天天跟着我那个小堂兄一起吃太多了才对,感觉她是腰也变粗了背也变宽了。
我闭着眼睛仍是把嘴凑到了她耳朵边嘟囔了一句:“想嫁人,就少吃点。”
她的身体明显怔了一下,我似乎得到了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把双手又往她的脖子上搂紧了些,心满意足地继续睡觉了。
阿青的脖子也变粗了,上面甚至感觉都有地方凸出来了。
不过阿青长胖似乎也有好处,平时她感觉太瘦弱了,我都不好意思心安理得地叫她背我。
喜宴连开了三日,中间陆陆续续有宾来客往,不过我那位杨志小堂兄是一路吃到了最后,胃里跟有个无底洞似的。
走的时候,连嘴上的油都没擦干净,却豪气干云地朝我们拱手道:“等我将来中了武举,也开个这样的大宴,请你们来吃。”
我一边往他手里又塞了一份包好的大肘子,一边道:“那你可得多吃点,我听闻武举上各个可都是彪形大汉。”
“嗝……”我这刚一递给他,他竟又直接打开啃着来吃了,还打出一响嗝,也不怕撑坏了自己。
“你且等着吧……嗝。”然后他就这样一边啃着猪肘,一边打嗝,一边留下豪言壮语地走了。
我望着他背刀离去的背影,默默腹诽一句:“那么能吃,身板还没有刀大呢,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宾客送尽,府中总算闲了下来,我也有了四处游玩的时间。
这不逛不知道一逛方知东京开封不愧乃天下之都,屋宇雄壮,市集林立,凡饮食、珍玩、衣着、金玉无非天下之奇,世间百艺百乐,这东京城怕是百者尽有。
加之哥哥嫂嫂又不似爹爹妈妈那般管我,任我玩乐,我今日观这哑杂剧,明日看那马球赛,好不快活,隐有乐不思乡之意。
只可怜阿青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