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女儿家,本就是用来疼的,何苦每日将自己搞得这么累,我表弟虽然年纪比你大了点儿,却是个会疼人的,你嫁给他只管享福!”王大娘劝道。
正常人听到这儿都会有些动心了,可她不一样。
她曾坐上后位都夜夜不得好眠,那时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坐上那个最高的位子,就能俯视众人,却不知所有人都在盯着那个位子,稍有不慎就会摔的粉身碎骨。
她慢慢抽回手,故作羞怯问:“我毕竟也是个女孩儿,这些年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头露面,早就想寻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了,听您这么一说我这心也就放下来了。”
胡玮站在她身后,他从李先生私塾回来时见过王大娘子口中的表弟,长得一身肥肉,常年好吃懒做黑的像块木炭。听她这么说生怕姐姐真想要嫁给他,忙着急喊道:“阿姐!”
胡玉微转过来看了他一眼,眼中似乎在告诉他什么。
他没有看懂她的意思,胡玮得了她的眼神,只好不甘地闭上嘴。
王大娘面上一喜,一双算计的眼睛里放着精光,连带着眼睛的皱纹都深了许多。
她又继续道:“不知表哥能给多少聘礼,我家穷,可能要的多一些才行。”面上还露出几分局促与娇羞。
王氏的表情僵了僵。
她来找她看中的就是她没了爹娘,自然就没人能收聘礼,此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想到她不争气的表弟三十好几还穷得老婆都讨不到,她母亲日日过来让她给他找女人,自己也是一肚子气。
她刚被她说得欢喜的心顿时沉下去了,大声吼道:“你个不要脸丫头也好意思厚着脸自己开口要聘礼,父母双亲都没了,能找个人嫁了就是菩萨显灵了!”
王氏的叫声引得周围的邻居探出头来看,这几天正值酷暑,晌午一过天更热,没有什么事的人几乎都待在屋里。
“呜......”
胡玉微见周围的的人都探出头来,便掩面小声啜泣起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王大娘为何要这样说我,我虽没了父母,却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为何要逼我嫁个你表弟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门内探出头的邻居和周围围过来的人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顿时议论纷纷。
延祚坊住的都是些贫苦人,她父亲在时教过这些贫苦人的儿女认几个字,不至于以后被人骗了都当个睁眼瞎。
“王大娘子,你表弟那个样子,就不要拿出来霍霍人了吧!”一个与众人站在一起,上了年纪的男子愤愤道。
“就是,自家人长成什么样儿不知道,一身肥肉还有脸出来讨老婆!”
“她也有脸上门哈哈哈......”
王氏站在胡玉微门前,听周围的人这么一说,原本晒出汗的脸更是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
她也知道她表弟是个什么东西,说不出什么狡辩的话来,于是在众人的越说越难听的骂声中跑了。
延祚坊住的都是些贫苦人,她父亲在时教过这些贫苦人的儿女认几个字,不至于以后被人骗了都当个睁眼瞎。
胡玉微见她跑了,继续假装掩面哭泣,又一边向众人说感谢的话“多谢各位替我说话,幸好有各位大娘大伯们主持公道。”
众人又说些‘不必言谢’,又顺势骂了几句王氏与她表弟才散了。
胡玉微卸下刚才面上委屈的表情,心里这才好受多了。她知道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并不是那些人有多正义,而是王氏有多可恨,在宫里呆久了,各种以前不会与不屑的手段也就都学会了。
她还是不够解气,那三十两银子说什么也得让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