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雨水沿着石穴潺潺而下,滴落在小水洼上。
那声音好似刚割过的手腕正在放着血,一滴滴的鲜血流入血泊之中。
若是当真去仔细聆听那水滴声,只觉脊背发凉,心底发慌在滴答着响之际,门主正要给叶青梅交代了一桩任务。
洞穴中四处昏暗、潮湿,只有石座旁燃着两把火。
火把将一个门主的样子勉强照亮,却依旧照不清那面具下的颜容。
“今年你也已十六,该去接桩生意了。”门主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语气慵懒。
叶青梅应声道:“是。”
叶青梅表情淡漠,那双眼睛的眼角微微上挑,没有妩媚,本应是极致温柔的,却不知为何这双眼在叶青梅这就变成了一种距离感了。
门主道:“福州有一个望尘酒馆,里面有一位老板娘,找她,她会告诉你。还有这次是保人不是杀人。”
叶青梅依旧应下,但神情中却依旧带着不解。
毕竟彼岸派从来只收杀人的单,不收保人的单。
“你不必太认真,能报则保,若是不能便弃了吧!”
听到这里,叶青梅心里更是疑惑。
纵使心中百般不解,神情依旧如秋水一般不起波澜。
彼岸派的弟子第一项任务一向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如果失败便只有死路一条。
门主含笑说道:“毕竟他手中所拿的信物都已经不知是多少年前我欠下的一杯酒钱。”
而叶青梅是他的亲传弟子,收养了六年。
“青梅定不负门主厚望。”叶青梅说完,冲门主拜完三拜后便快步离开。
洞穴中的微风轻轻吹起叶青梅的裙摆、衣角,柳青色的衣裙与这发着昏黄光的山洞格格不入。
等到叶青梅离开后,门主转头看向身边的老者:“徐慕,你说她是不是很像阿莹。”
老者拭去眼角的眼泪,轻声说道:“眉眼之间确有几分相像。”
刚准备离开彼岸派,恰好便碰上了匆匆回来的叶云楼。
面上说叶青梅是门主的亲传弟子,事实上真正教叶青梅武功的是叶云楼。
而叶云楼的武功才是门主亲授。他眉头紧锁,行色匆匆,脚边的衣摆早在不知不觉中被树枝勾去了几块。
叶青梅轻声唤了句:“师兄。”
叶云楼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径直走来的叶青梅。
“你这是接了任务?”
“是。”
叶云楼的眉头皱了又舒,舒了又皱,双唇微启后也闭,闭后又启,许就后说道:“别穿黑衣。”
“是。”
叶云楼深知叶青梅的武功资质并不好,黑色衣服终究还是惹人注意了些,穿着青色的总归是会更好的。
叶青梅虽看出叶云楼有心事,却也知这位师兄常怀戒备,不论是对谁,他都不会吐露心声的。
拜别了叶云楼后便离开了彼岸派。
离开彼岸派后,叶青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彼岸派。
这彼岸派就想个无底洞一样,一辈子探不到底。
门主一共有两个亲传弟子,一个是叶云楼,一个是叶青梅。
是这样却又不完全是。
因为这只是彼岸派叶姓的两个弟子,而花姓那边是否有亲传弟子就无从得知了。
彼岸花,花开不见叶,叶出不见花。
彼岸派中花姓不知道叶部的名单,叶姓不知道花姓的名单。
花姓是负责接单和买卖消息的人,而叶姓则是夺取人头的人。
除了第一单由门主分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