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颍州实行了用粮食折成白银的捐监,那陕西省境内其他州府必然也有此政策。陕西省除去捐监的银子还有赋税收入,若不是官员中饱私囊赈灾何至于此。
苏景澄三人回到客栈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们既然已经知道捐监有问题,那下一步就要拿到账本。只有账本才是实实在在的证据。”苏景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思索片刻说道。
“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估计被这知州柳玄舟死死捏在手里吧。就算我们表明身份,他也不一定会交出来的。说不定反而会对我们下手,来个杀人灭口。”李尧臣难的这么正经的说话。
“不管怎么说殿下是皇子,子谦是世子。柳玄舟能有这么大胆子去灭一个皇子加一个世子?”沈知许有些疑问的说道。
“难说,那账本就是他的命。要是落在我们手里他必死无疑。既然如此保不齐他会赌一把,反正我和子谦是秘密来颍州,到时候找个借口就说他自己不知情。又或者这柳玄舟敢这么大胆弄出用银子折现粮食这一出,指不定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和子谦两个闲散子弟,又没什么实力,在他们眼中或许并不值一提。”
“那怎么办,难道不查了?”李尧臣有些气馁的说道。
沈知许听到这话有些凌厉的看向李尧臣。这个案子可是关乎陕西省内数百万的民众,也可能关乎自己多年前的灭门惨案。不管有多难这个案子必须查,她相信苏景澄也一定会查下去的。
“查,怎么能不查呢?不仅要查,还要查个底朝天。”苏景澄眼神坚定的看向李尧臣。
“只是我们要做好准备,不能莽撞行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得有计划行事。我打听到再过几日柳玄舟要在自己府上设宴,宴请颍州有头有脸的商户商量捐粮一事。到时候我们可以趁着人多眼杂混进去拿账本。只是我们先要探查一下柳玄舟的府邸,看看他最有可能将账本放在何处。”
沈知许性格果断,不喜拖拉。苏景澄一说完,她便开口说道:“难得今晚月华如水,要不我们就走一趟。”
三人趁着夜色,借着月光,蒙面跳上了柳玄舟府邸的院墙上。后院颇为静谧,只是偶有几个侍女或是仆役穿过长廊。盯了许久也未见柳玄舟的身影,李尧臣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嘘,别出声。我好像看到亮了。”沈知许把手指放在嘴上对着李尧臣说道。
长廊的拐角处现出隐隐约约的亮光,转过拐角一个吉祥灯就映入眼帘。紧接着就看到两个人慢慢走过来,前面有个小厮提着灯笼照亮,后面跟着个年纪颇大的长者,看样子就应该是柳玄舟了。只见二人走过长廊来到一间房前,房间门口还有两人守着,柳玄舟屏退其他人,左右扫视一番,便独自走了进去。
沈知许和苏景澄对视一眼,三人跟了上去,趴到屋顶小心的拿开一片瓦片,屋内景象便都呈在眼前。原来这是柳玄舟的书房,柳玄舟进了屋走到书桌前,思虑片刻后就铺纸,提笔写了一封信。可惜离得太远,苏景澄三人看不清信上的内容,也不知道是写给谁的。柳玄舟写完并未马上离开,而是一直呆在书房。在这期间房门口的侍卫也换了一批。看来这个书房对于柳玄舟而言定是极为重要的。这也让他们三人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苏景澄环顾了一番柳玄舟的书房,从布局来看极为普通。要说有可以藏账本的地方估计也就书桌后的一排书柜了。书柜上的书摆得满满当当,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寻常书柜应该会留空隙以便更好的取放书籍。账本或许就混在这些书籍中,但苏景澄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么大的府邸哪里都有可能。
天黑的更深,府里的零星亮光也都渐渐暗了下去,只剩书房里从窗户透出的微薄光亮。苏景澄三人一直守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