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灭资早听说了黄爱秋生病住院的事,不久前,他爹赵仁还因为他娘报复黄爱秋,把他娘的腿给打折了。
没有这一出还好,这场家暴的发生,使得黄家村里沉寂了十多年的风言风语比以往更甚了,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势头。
传闻的内容不言而喻——黄爱秋趁夏庭松不在家勾引赵仁,两人不仅暗地里苟合,黄爱秋还怀了赵仁的野种。
对于这些子虚乌有的空穴来风,赵灭资自然是不信的,但对于他娘往人家里泼粪送花圈一事,他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如果不是他爹越界在先,他娘就不会做出那些过激行为。倘若他娘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夏洁她娘也不会生病住院,村里人就更不可能毫无证据地乱嚼舌根了。
夏洁被他拽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
“你娘呢?”赵灭资关切地问。
“在医院,怎么了?”夏洁说。
“没怎么,她还好吧?”赵灭资有点紧张。
“我姐和二姑照顾着,天天打吊针,咳嗽得厉害。”夏洁说。
“你娘来医院,没给你生弟弟妹妹?”赵灭资不过十来岁,听了夏洁的描述,又想起村里人的污言秽语,直愣愣地问。
“你说啥?”夏洁被对方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灭资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忙道:
“我是说,没事就好。”
“神经病!”夏洁向来看不起别人吞吞吐吐唯唯诺诺,撇了撇嘴吐出一句。
“那个,你还没吃饭吧?”赵灭资话锋一转。
“额,嗯。”夏洁的肚子应景地叫了出声。
“走,跟我走,咱俩吃饭去。”赵灭资拉住夏洁。
“诶,等会儿,我还没和我姐说一声呢!”夏洁挣扎未果,只好大喊。
“吃个饭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赵灭资说。
“大姨、忍冬姐,我回来了。”赵灭资推着夏洁进了靳海家院子。
“灭资回来啦,你姨父的烟买到了吗?”靳海他妈问道。
“买了,大姨你看看,是不是这个?”赵灭资将东西放在了茶几玻璃上。
“她是哪个?”靳海他妈和赵忍冬这才瞧见夏洁,同时问道。
夏洁被二人冷不丁一问,猛地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甚光彩——她是被赵灭资拉来蹭饭的。
夏洁瞬间僵立在了原地:
“哦,我,那个,我是……”
赵灭资不尴不尬,握住夏洁的手腕就往屋里走:
“同学,街上碰到的,走丢了。”
“我几时走丢……”夏洁正要辩解,瞥见赵灭资的亲姐赵忍冬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打量自己。
下一刻,赵忍冬果不其然开口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额,啊?”夏洁让对方瞧得很不舒服。
赵灭资察觉到了姐姐的疑虑。
尽管他很清楚,自家姐姐除了干活,平日里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一定晓得夏洁就是黄爱秋的闺女,但念在他姐和他娘母女两个很是亲密,他娘又视夏洁一家为眼中钉肉中刺,没准和他姐讲过不少歪曲事实的气话,而夏洁又是个犟驴脾气,互相认出对方总归不妙,连忙打岔道:
“大姨,我能留她吃顿饭吗?看着挺可怜的。”
“我才不可……”夏洁一语未毕,赵灭资拍了拍她的手背,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讲话。
吴玲眉心一皱,她没料到跟前这小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居然还学会了先斩后奏,奈何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