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不语了许久,扫地僧终究开口道:“你入了少林这许久,也有两月了,我可看你一次也未曾下山见那侍女。既然对她薄情凉性,便由她去从了灵鹫宫,可不也甚好?” 被扫地僧这一说,段西还真有些羞惭,这个高丫头,他也是真有些抛到脑后去了,虽说强找些理由也是有的。“弟子上少林来,也不知会惹出什么是非,所以不到事了,便不想节外生枝。这件事,总是多谢师父点醒。” 提到了天山童姥,段西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师父,你说到大师伯,我可记得,大师伯似乎还有一门天山六阳掌……你可能也传了给我?毕竟本派之中似乎情谊也都凉薄,说不定大师伯见了面就要打打杀杀呢。” “天山六阳掌?”扫地僧低吟了一遍,眼神颇有些疑惑地看着段西道:“你师祖因人施教,我师门数人各有几门独得的神功,天山六阳掌便是你大师伯独得的掌法……只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目的?你提到过的师祖给你三师伯的信纸上,所写的不是只有天山折梅手的一招半式么?” 这老家伙这般问,段西自是没有想到,只好也来了个笑而不语。 见段西也说不出口,扫地僧倒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淡淡道:“这门掌法我确然不会,你此次若是真个愿意为了那个小丫头去天山灵鹫宫,或者有机缘可从你大师伯处学到。” 说罢,这老僧仰头看了看天空中高悬的一抹弯月,一时有些萧索的感觉。 大师伯天山童姥会教吗?别一出手就是十枚生死符才好…… 段西腹诽了一阵,倒是想起一则八卦,终究觉得须得问出口来:“师父,三位师伯的名号我都知道了,独独你的我还不知道……这,不知师父能否赐教?” 扫地僧默然不语,身形便自原地若风筝般飘飞起来,一脚一脚点着林间的树梢头,自回寺去了。 段西心头不禁暗道:你老便不想说,咱师徒之间多玩几次笑而不语,也就是了啊…… 他撇了撇嘴,正想离开时,这才发觉地上留着三个字:“李长天”。 取的是“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意思么……师父,你的父母可还真的懒啊。 眼看四下里没了人,段西想了想,便仍在原地把这些时日老家伙教的功夫和七十二绝技练了练,直到天边隐约现了鱼肚白,这才施施然回转了自己的禅房,先睡一个懒觉再说。 救周巧巧这件事,说来重要,但既然老和尚告诉自己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多久了,这件事便先睡个觉再去看看怎么解决好了。 毕竟少林寺还给自己分配了住房,便是要走,也要交代一声,这多少便也算是玄字辈高人的基础性礼貌。 段西睡了一觉,已是日行中天,自去寻了些饭菜填饱了肚子,细思了一番,却是拿来纸笔写下一封信,便说有事要走,向方丈辞别。 比起当面辞行,这种留信辞别显然更有高人风度。 下了山,段西寻到了当初歇脚的客栈,一番盘问,果然扫地僧没有骗他,周巧巧确实被几个穿黑色斗篷的女子带走了,已有数日时间。 确认了这个消息,段西心头一时有些空落落的。 他当然知道扫地僧不大可能骗自己,但在自己亲眼看到之前,又多少存在一点侥幸的想法。 天山在西,段西倒不是十分确认是不是后世的天山,只记得书中所载在西夏都城兴庆府以西,骑着骆驼有数日路程,此去便先往西夏走去,再留心江湖人士的踪迹,问一问路,自当不难找到。 不过,在启程之前,段西想起了一件事,便又索来纸笔,写下一封信,托人送到信阳去。 离开信阳也有一段时间了,此行回中原,段西原本还想着去解决一下康敏的事,然而眼下周巧巧被掳走,那没办法,只能先放下这件事,只是康敏,便少不得去封信安抚安抚了。 这个女人可是毒若蛇蝎,倘若冷落久了,被她认为是用过了就忘掉,那么她的毒计使出来……便不说别的,去跟段正淳说自己是个大忽悠,便能断了自己和大理的一份机缘。 虽然说如今翅膀硬了,大理王子这个身份,其实有与没有也没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