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些字来临摹,找半天只找到几张誊抄的孟子。 “看来我这哥哥不太爱读书习字啊。”陆元祁将那辛辛苦苦找出的几张纸放到桌子上。 林靖鸢低头磨墨,“人家可是饱读诗书,还当过几年太子伴读呢。你肚子里那点墨水够不够称,别再因为没学问让人看出端倪。” 这话里满满的看不起人的意思,陆元祁坐到书案前,嘟嘟哝哝:“我也是读过书的。” 读是读过,有没有读到肚子里去就不知道了, 林靖鸢哂笑。 她还不知道他,上学堂时,十天有八天都在逃学,陆伯父为此没少揍他,后来看他实在不是念书的材料,就给他请了个武师傅,让他学点拳脚功夫,外出奔走做生意也能派的上用场。 据说宋元礼能文能武,陆元祁能武,至于文嘛,不提也罢。 林靖鸢将墨磨好,把笔递给陆元祁。 陆元祁铺好纸,对照着旁边宋元礼的手迹,一点一点模仿。 果然血缘是很奇妙的东西,兄弟二人一母同胞,不仅能拥有完全一样的长相,连字迹也天然地有几分相像,只是宋元礼的字圆润饱满,结构匀称,光是看这字就能看出他是一个端正严谨之人,陆元祁则是下笔更重,棱角鲜明。 “还挺像的。”林靖鸢对比一番,给予肯定,“只消再收点力,应该就差不多了。” 陆元祁捏着笔,不说话,静静地望着手边那张泛黄老旧的纸。 “怎么不写了?”林靖鸢问道。 陆元祁搁下毛笔,轻轻捏起那张纸。 这字也不知道多久以前写的,纸张已经发黄变脆,稍一用力就要碎成纸屑,上面的字迹还清晰可见,在阳光下泛着一层金黄。 “我在想,”陆元祁凝望着那一笔一划,声音平淡:“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靖鸢歪着头看他:“你从来没有见过他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长在扬州。”陆元祁动作轻缓地将纸又放回桌面,“我来京城的时候,听说他已经去北境了。” 那便刚好错过了,也就是说,他们兄弟二人还未见过一面,就天人两隔了。 林靖鸢轻声叹息:“听说宋元礼是死在回京的路上,你知道吗?” 陆元祁突然敏感起来,抬眼看向她:“你怀疑我为了顶替他,蓄意杀了他?” 林靖鸢觉得他莫名其妙,冷哼一声:“你没那么大本事,也没那个胆子。” 更不会有那个心思。 林靖鸢走到他的身边,手指点在那纸上,语气有些惋伤:“我是想说,估计他们在闵州找到的那一具尸体真的就是宋元礼,一个青年才俊,就这么丧命了,实在可惜。” 陆元祁没再说话,背靠着椅背发呆。 林靖鸢催他:“接着写啊。” 他摇摇头,泄气一般地扁着嘴:“不写了,我学得不像。” “怎么不像,收点力就行了。”林靖鸢不许他偷懒,拽着他的胳膊,让他重新坐直。 陆元祁耷拉着脸:“我不会。” 林靖鸢看出他情绪有些低沉,有意哄他,便把笔塞到他的手里,自己又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那我教你。” 陆元祁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团温软包裹住了,林靖鸢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触碰间有一股暖融融的热流传过来,又钻进他的心里,脸上突然就有了光彩,再抬头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