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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4)

清清醒醒,让她意识到自己活过来了,嘴角轻扯了一下,不知识哭还是笑。

稍微坐了一会儿,她又爬起来,凑到窗户边,歪着脑袋望向码头那座石牌坊上大大的“扬州”二字。

她跟着父亲出去行商时,也坐船离开过扬州,但是这次一走,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船只渐行渐远,林靖鸢眼中的扬州慢慢模糊,最后化成一个小黑点,刻在她的眸中。

她就这样,孑然一身、仓皇出逃地离开了扬州城,她从小到大,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冰冷的风扑面而来,她扯掉头上的破草帽,仰脸迎着风,乌发被吹得胡乱飞舞,一滴晶亮的泪珠顺着眼角划下,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泪痕,被这寒风一吹,便像刀子在脸上划一般。

到底是入了冬,这冷风吹不得,没一会儿,林靖鸢就忍不住咳嗽几声,她赶紧噤声捂上嘴,关了窗,在货舱里找个隐蔽的角落缩了起来。

方才她跑得急,未曾留意自己的模样,现在低头一瞧,裙子都被划破了,脚上的绣鞋还破了个洞,头发乱蓬蓬的,跟个乞丐一样。

真是够狼狈的。

林靖鸢自嘲一笑。

不过她能从迎春楼里逃出来,实在难得,她都有点佩服自己。

听说她那黑心的大伯父把她卖了个好价钱呢,现在她跑了,任由他们两方去纠缠。

母亲尚且在世,她大伯把她卖去青楼,是不合律法的,她料她大伯不敢大张旗鼓地寻她。

扬州待不成,日后天高海阔,总有她的容身之地。

船身轻微地摇晃着,林靖鸢是不晕船的,但她被晃得有些困了。

她简单地用手理了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还有个人样,抱着膝盖埋头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连着做了好几个梦。

她梦见父亲出海行商归来,嚷嚷着进了一批新料子,整个扬州城都没有,要先给她做一身衣裳出去显摆一圈,再摆出去卖。

她又梦见在自家绸缎铺里,她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住她家隔壁的那个少年郎又来捣乱,害得她得重新算,她合上账本,抄起算盘就追着他打。

睡梦里,她微微勾起了嘴唇。

忽然画面一转,她火急火燎地从绸缎铺赶回家里,往父亲的书房跑去。

房门被她推开,一阵风灌了进去,悬在房梁上的父亲的尸体轻轻晃动。

林靖鸢猛然惊醒,紧紧抱着自己的两臂,止不住地颤抖。

等她平定下来,一摸脸颊,已是一片湿润。

她抹了把眼泪,抬头一瞧,天已经黑了。

这时,船舱的门被人打开。

听见动静后,林靖鸢赶紧缩起身子,躲到一个大箱子后面。

来人手持一盏灯烛,低声唤道:“林丫头,林丫头……”

是吴伯。

黑暗中,林靖鸢的眸子一亮。

“吴伯。”林靖鸢站起身走了出来。

吴伯拿着灯盏前面晃了一下,看清林靖鸢那张眉目如画的小脏脸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灯盏放下。

林靖鸢假装没看见他脸上的怜悯与感伤,微微笑着,道了声:“今日多谢吴伯相助。”

她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平日里运货少不了和吴伯这样的船夫打交道,父亲生前和吴伯有些交情,正是凭着这一点,今日吴伯才帮她蒙混上船。

“先吃点东西。”吴伯盘腿坐下,从怀里掏出两个烧饼。

林靖鸢一天没吃东西,还真是饿了。

她在吴伯身边坐下,抱着烧饼啃了起来。

“林丫头,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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