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等人一走,就罚她去跪祠堂了。
这事她实在有些委屈,毕竟是第一次见,本就不熟悉,周与朱二字发音又那么像,她口误也是难免的嘛,而且她意识到说错后,立刻说了几句玩笑话补救,那位周夫人也没见怪啊,竟然惹得老太太大动肝火。
她又不敢跟人对着干,只能拿出最好的态度,乖乖领罚。
自下午跪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时辰,天早黑了,老太太责令她跪到明天呢,长夜漫漫,饥肠辘辘,可怎么熬啊。
林靖鸢跪在蒲团上,肚子咕咕叫。
负责洒扫的婆子一边擦地,一边拿眼睛瞧她,瞧了半天从鼻子里哼笑一声。
林靖鸢没搭理她,蔫儿了吧唧地垂着脑袋。
等那婆子出去后,林靖鸢抬头看向供桌上的供品,环顾一圈,确定没人瞧见,她将手伸向了那一盘苹果。
突然,“轰隆”一声,一道天雷降下。
林靖鸢吓得身子一震,忙收回手跪好,可怜巴巴地对着牌位拜了拜:“我不吃了不吃了……”
与此同时,宋元礼夫妇所居的静安院内,康嬷嬷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雨幕,眉头紧蹙道:“怎么还下起雨了,二奶奶穿得不厚,别再冻着了。”
月楹正用铁钳扒拉着火盆里的木炭,听见康嬷嬷的话,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管她做什么?都是她自己没做好,让人挑了错处,罚她也活该,日后也让她长长记性。”
康嬷嬷叹息一声:“我刚才打听了,今日来的那位夫人是老太太的手帕交,头婚嫁给一个姓朱的,后来和离,又改嫁给了现在这个姓周的。二奶奶叫人家朱夫人,可不是犯了人家的忌讳。可咱们初来乍到,不知情也实属正常,都说不知者无罪,老太太也罚得太重了些。”
瞧这外头凄风苦雨的,康嬷嬷实在担心,便叫上月楹道:“咱们去给二奶奶送件衣裳,不然这天寒地冻的,她定要冻出毛病了。”
月楹不怎么乐意,噘着嘴道:“不去,我才懒得伺候她。”
康嬷嬷伸手点点她的额头,“你忘了大公子的嘱咐了?我知道你心里不把她当主子,可现在在这宋家,唯有咱们三个人相互依靠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看得出她是个品性极好的,你老是给人家脸色看,人家也不计较。”
见月楹抿着嘴不说话了,康嬷嬷又道:“人跟人相处无非是真心换真心,你对人家好,人家也会对你好。再者说,你要是不帮她,她在这儿熬不住了,一走了之可怎么办?行了,快拿两件衣裳,去瞧瞧她。”
月楹还要磨叽,康嬷嬷拽着她的胳膊催促:“快走吧,再给她拿点吃食,祠堂里那些婆子是断不会给她一口水喝的。”
二人备好东西,撑着伞往祠堂去。
天上冬雷滚滚,冷风夹着冰碴子往人脸上扑,一会儿就冻着人直发抖。
赶到祠堂的时候,康嬷嬷和月楹瞧见外头没人,心里庆幸,省得跟那几个刁钻的婆子缠扯了。
二人直接进去,瞧见祠堂中央那个单薄的身影缩成一团,身子一耸一耸的,不知在做什么,一听见脚步声,她立刻不动了。
康嬷嬷走到她身后,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记。
林靖鸢一个激灵,扭过头一瞧,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是你们啊。”
她又从袖中掏出那半块糕饼,塞到嘴里。
月楹见她这样,又忍不住哼哼两声:“亏得我们还担心你饿着,巴巴跑来给你送东西吃呢,原来你有吃的。”
“这是刚刚凝哥儿偷偷过来塞给我的。”林靖鸢笑嘻嘻道,“那小子还挺有良心的。”
康嬷嬷瞧她这般傻乐,摇了摇头,忙把衣裳拿出来给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