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回来了。
重考的人陆续交了试卷,作鸟兽散,林楠木等最后一个人写完。
付楸走到旁边,低声在问原莎莎,“我不是给了你们卷子?”
“姜还是老的辣。”原莎莎给他说了薛恒峰突然抽查的事情。
刚好下课铃响,裴风跟另外一个男生来问题,见办公室没有老师,满脸问号。
付楸抬起头,“去开会了。”
裴风跟十六班的人混得熟,嬉皮笑脸问重考的人,“是不是考高让杨雅静怀疑了?”
“去你的。”
“拉倒吧,还不承认。”
林楠木终于收齐卷子,自班同学临走前让她抓紧回班,她说了声好,手下的动作却快不起来,旁边的热闹都落入她耳里。
裴风:“我给你说下次可不能抄多了。”
同学在辩解,付楸若有似无接了一句,“考高了就一定是抄的?”
“那不然呢。”裴风纳闷。
林楠木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却没听到付楸的下文,透明笔杆被踩裂了,塑料边缘扎进手窝。
她本能的松开后又握住了,使劲甩了甩,硬是在纸上画出弯曲的黑线来,动作倔强执拗,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付楸走在后面,懒洋洋地掀帘出去,“怎么还有人说‘考高了就是抄的’这种歪理。”
隔着道门帘,他的声音变得缥缈遥远,“说不定人家私底下苦功夫做了好几遍。”
很快林楠木也回去了,浸了凉意的秋风吹掉桌上的白纸,飘洒在半空中,稀薄的光线描绘着上面那条扭曲蜿蜒的黑迹。
密密麻麻,弯曲不整却未间断。
恰如林楠木不平坦的心思。
晚上,她做了个梦。
梦见林间跑出来的小妖,迷上了晴夜里的冷月,桃枝间的月亮照亮眼前的石路。还未行满功圆的小妖不信佛也不信命,生起贪念,还在欲求对影成双。
林楠木惊醒,喘息为匀,先下床看起外面的黑天。无风也无云,月亮的脸像朦胧的水镜,她妄图探究上面的广寒宫和月桂树。
……
转瞬,迎来暌违已久的国庆假期,书包被各科老师的试卷塞满,原莎莎跟父母回老家,俩人在宿舍门口告了别。
黎璟父母在外经商,家里只有她和阿姨,从宿舍回到家里的感觉不明显。
林楠木白天在校外兼职,晚上依旧回校住。回家一趟只为拿换洗的被褥跟过季的衣服,行李是黎璟来帮忙收拾的。
“你烧烤店还招小时工吗?”
林楠木记得门口至今还张贴着应聘广告,“招。”
“我去那只干一周可以吗?”
林楠木兼职的烧烤店在服务生上要求不严苛,按小时发薪资,来的都是附近的高中生,和老板商议好没什么不可以。
“但是……”林楠木有所顾虑,黎璟的家庭算不上富阔,至少小康,家里常年雇两个阿姨的人,应该是干不来兼职的活。
黎璟知道她想什么,权当玩笑话闲聊也没过心。
准备把枕头塞进行李箱时,一个东西从里面掉出来。边缘是红色的,黎璟以为是钞票,笑了笑,“不用藏这么严实的,放柜子里带把锁就行。”
林楠木从厕所出来,洗完手没找到毛巾,垂着手甩了甩,“什么?”
黎璟说完就已经发觉,这并不是钱而是被线缠绕的红纸,外面是圈发黄枯死的叶子,叶脉却是清晰,很深的墨绿色。
她手下怔松,东西就掉在了床上。
林楠木猝不及防,一口气提了起来,快步过去,没系牢的细绳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