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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洗吗,怎么不能搁一块。”

林楠木两根指头捻起袜子扔过去,“你自己没手,不会洗吗!”

“嚷什么,”黄淑华扯林楠木,“女孩子家多干点家务活怎么了!”

她回里屋抱起地上的脏床单,畧到衣服篓塞给林楠木。原先只有几件自己的衬衫,现在是全家的衣物。

林楠木已经习惯了,没费口舌拿去洗。淋了场雨,身心俱疲,拎着桶上来,林立新的臭袜子原封不动躺在里面,“我不管洗你的。”

她去阳台晾衣服,发现盆栽挪了位置,“林立新,你又动我花了!”

“我没动!”

“那怎么换地方了,它还能长腿了不成。”

冷玉珍端着白粥和咸菜碗过来,往桌上一搁叫他们吃饭,“我洗衣服看那盆草碍事,就给挪了地方。”

林楠木使劲甩了甩短袖,挂到绳子上,“哦那要记得再挪回去,就这一小片有太阳,花草要进行光合作用,不能没有阳光。”

黄淑华喝着粥,白了眼,“一盆破草当成事了还。”

林楠木没说话,晾好衣服关了阳台门进来,家里常年吃饭时的气氛,安静到诡异,饭桌上的担着生活重任的中年人,贪玩但成绩傲人的高中生以及老了的嚣张跋扈市井妇人。

灯泡上飞撞的小飞虫“滋滋”地焚身跟齿尖咀嚼的声响混合。

母亲吵儿子,奶奶吵儿媳妇,世间最固化的关系。

林楠木终于忙完,发现自己白天穿的蓝格子衬衫忘记洗,奈何抵不住头疼,她胡乱扔到脏衣服篓,倒头睡下。

“你不吃饭了?”冷玉珍叫她。

被子闷住口鼻,她没动,“嗯。”有点累人。

黄淑华巴不得她不过来,夹住饭桌上唯一的鸡腿给了孙子,“多吃点,她不吃正好都给你。”

肉香飘来,林楠木又往上拽被子,哗啦一声把碎花布帘子拉上,肚子却不争气的叫起来,在成功引出蛔虫前她进入梦乡。

晚间阳台的灯亮了,拉灭了,又再次亮起。

林楠木以为有人开灯去厕所便没搭理,灯亮了十分钟、十五分钟,她受不了了,猛拽下被子看到赤/裸上身的林立新,她暗里叫骂,“你干什么,不穿衣服!”

“你睡觉穿衣服?”林立新躺着看漫画。

林楠木还没清醒,接不上话,“你爱穿不穿,拉开帘子干什么。”

林立新习惯打着手电看漫画,看到结局嫌看不清楚,翻身拉亮了灯,精神抖擞的夜猫子,并无困意。

林楠木被折磨几天,熬不下去买了眼罩耳塞。人在睡眠不足的时候,气性会变大,她连续暴走。可她什么也不能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周五周六两个晚上,林楠木出摊卖卤菜,那一周倒春寒,她找出冷玉珍的军大衣,即使这样晚间还是冻得鼻涕直流。

豆腐串还有半锅,街上空无一人,她等了很久没人来,才把温凉的豆腐串吃干净。准备收摊时,来了个体态臃肿的女人。

出手阔绰,没有还价,笑着说:“家里临时有人来,我出来买点下酒菜。”

送走客人,林楠木拽灭电灯,摸兜找钥匙,又借着月光数了遍钱,数到后面眉头紧皱,她跳下车拉开灯,仔细又数了遍。

确定以及肯定,钱对不上。她少了五十多块。

林楠木冷汗直冒,数钱的手也软了,一晚上都不一定能卖到被她不小心搞丢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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