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的老人,人工湖边一群白鸽飞走,振翅而起掀起阵阵哗然。 她漫无目的,走走停停,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自然也不知道在后面跟着她一路的人。 公交站牌处,付楸捏着车闸,长腿撑在地上。透过枝叶繁杂的树林,他看到林楠木在长椅上坐下。盯着看了会,他埋首伏在车把上,沉沉喘气,胸口剧烈一起一停。 付楸拨弄了下头发,从额到到脖颈挂着细汗,他抖动衣领大口呼吸了几次,边扇风边朝对面看去。 长椅上空空如也,他一下慌了,支起车子想要横穿林子,听到几声“嘬嘬嘬”逗狗的声音,双眼寻去。 林楠木坐在一级台阶上,在投喂流浪狗。 付楸双肩一松,随后察觉出自己刚才没来由的紧张,他频频皱眉,拧开水瓶,里面没有一滴水。 说不清的情绪加重,人更燥了。想起自己从竞赛集训的时候知道分数,一刻不停从六中往三中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直直冲到教学楼,人走光了。 他在校门口看见林楠木上了那辆公交,看出来她脸上的阴云,没多想就骑上车一路跟来了。 好友打来电话,问他在哪。 “园西路。”他眯眼看了眼路标,脚边一团密密麻麻的蚂蚁,他抬脚挪了挪。 “你跑那干啥?” 付楸也纳闷,他来干啥的? 小树林后传来林楠木低声啜泣,像暴雨前的预兆,嚎啕大哭取代憋闷的抽泣。付楸握着手机,全然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半天没说话。 好友喂了半天,又问了遍,“你在干啥?” 半晌,“看蚂蚁搬家。” “丫的,不正常。”朋友骂了句,“我快到你家了,没钥匙,劝你麻溜回来给爹开门。” “等着。”付楸没听完就挂了。 抽抽噎噎的哭声不见了,他环顾四周没见到人,下了台阶看见扔在地上的书包,他心头一紧,直接叫人,“林楠木?” 没人应,他绕着小广场,看一个女生趴在在人工湖边,挽着裤腿就要下去。他吼了一声,“林楠木!” 林楠木回头,见到朝她跑来的人,瞳孔一震。 “不就是一次没考好,至于么!”付楸拉着她胳膊往后一拽,他一脸郁燥横竖都想不通,眼神不善盯紧她,“你放学不回家溜达什么,一个人跑这儿来。” 他劈头盖脸问话让林楠木懵在原地,“我家在这,”她指着后面一排矮房子。 付楸脸色并无缓和,紧皱的眉头松了些,“你想干什么?” “卷子,掉了。” 他脱下外套,扔到草垛旁,弯腰挽裤腿,低声说了两个字,“麻烦。” 林楠木眨了眨眼,看着他踩着潮土,一步步淌入水里。像捞鱼似的捞起飘在湖上的试卷,字迹浸泡,捞上来没多大用处。 她说:“谢谢。” “不谢。”付楸哼了声,拧着裤腿的水。 天色暗了,风吹进眼眶,迷了眼,戴了隐形的原因,不敢使劲揉,她轻轻摁着眼角。 付楸借着月色,沉默着观察她的情绪,“你在哭吗?”他摸遍了浑身的兜,找出包纸巾给她。 林楠木确实哭过了,心情舒畅,她现在只是迷了眼而已。 “没必要。” 她坐着,需要仰视,四周幽暗阴沉,看不出他的神情。她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