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但对姜烟来说,无论是子贵母死,还是北魏时期如太武帝那般,对鲜卑之外其他民族不由分说的残杀,都是野蛮人的行为。 “所以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冯太后坐直起来,两人面前的书房景象突然就换成了皇帝上朝时的大殿。 冯太后看着年幼的拓跋弘穿着帝王衮服接受群臣朝拜,明明是熟悉的画面,却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拓跋弘牵着那个年轻的自己时,冯太后就更觉得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时空了。 她的记忆里,只有拓跋弘对她的咒骂,怨恨。 文成帝拓跋濬走得太突然,幼帝继位。冯太后和献文帝拓跋弘在当时的车骑大将军乙浑的眼中,就是好欺负的孤儿寡母。 姜烟看着朝堂上,乙浑气势高昂,完全不将献文帝放在眼里的样子,忍不住皱眉。 “怕什么?”冯太后坐在旁边八风不动,甚至拿起了一支发钗在手上把玩。 历史上这样的权臣不在少数,相比把控着军权的乙浑,这个时候的冯太后和献文帝的确要柔弱好欺负一些。 稍有不慎,废立皇帝的事情可能下一秒就能发生。 这毕竟是南北朝,并不是之前以皇帝为尊,皇帝在百姓和臣子的心中举重若轻的朝代。 “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姜烟不相信,试图从冯太后的脸上看到一点担忧的模样。 这个时候可不不讲武德。 要篡位就直接篡了,只要你拳头够大,几句风言风语又怕什么呢? 诋毁比得上皇帝的宝座吗? 冯太后轻笑,这一刻,她与幻境中的那个冯太后重叠在一起。 手中把玩的发钗也成为了一枚代表她身份的印鉴。 她好似轻描淡写的将印鉴摁在一张密信上,望着大门口轻笑:“乙浑愈嚣张,我就愈发的放心。只有这样,我杀他有名,他反抗我可就没有了。乙浑此人,胸无大志,倒是长了一副好胆子!我倒要看看,乙浑的胆子是不是比虎胆还要大上几分。” 说罢,冯太后眼睛微微眯起,杀意尽显。 她就是要乙浑猖狂。 自己带着献文帝表现得越无力,乙浑那个蠢货就会越自大轻敌。 他越是瞧不起自己这个寡妇,冯太后就越要乙浑看清楚,他是怎么死在她这个“束手无策”的寡妇手中! 想到这里,冯太后看向姜烟,眼神诡谲的笑了几下:“杀了乙浑,朝中上下必将对我心悦诚服。而有乙浑相同心思的人也要给我摁下去。跪在地上对我,对皇上,叩声千岁,万岁!” 姜烟呼吸急促的缩了一下脖子,看着这样的冯太后,肩膀都不自觉的耸起来。 这可是历史上有可能杀过皇帝,执政十余载的太后。 她身上的帝王威严,不比姜烟曾经见到过的一些皇帝差。 杀了乙浑,镇压叛乱。 冯太后正式宣布临朝,并且以雷霆手段迅速稳定北魏政局。 她这些年的学识与眼界,加上在拓跋濬身边,冯太后能比旁人更早的看到奏折。 能跟着拓跋濬,学着从帝王的角度去看待一个国家。 所以,哪怕只有十八个月,冯太后也将一切做得井井有条。 这一年,冯太后二十六岁。 她最初也不是贪恋权势的人。 还政于献文帝后,冯太后开始抚养献文帝的长子,拓跋宏。 大概是要面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