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是为你好,有的话呢,他不方便说得太直白。”
“什么意思?”
“恋爱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就像修和阿香,你也见到了。对盟主来说,那就更加复杂。”林舒羽很想尽量说得委婉,但再委婉也无法掩盖某些真实的本质,“比如说,万一你变心了呢,他能放你走吗?万一他变心了呢,你能得到应有的保障吗?”
“月,他的筹码比你多,你试错的成本比他高呀。”
墨月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
“还有,我一直没跟你进行那方面的教育,也许现在我应该……”
“等会,这个就不必了!”墨月赶紧打断她,不是不好意思,是真的不需要,“我可能比你懂得还多,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你该相信我自我保护的意识很强。不信你随便考我。”而且,说实话,现在来教育是不是晚了点?幸好她不是那种单纯天真的小女孩,否则她还真为自己担心。
……好一招反客为主。林舒羽无奈道:“好吧,这点妈妈相信你。其实你爸今天想表达的也有这个,现在社会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丑闻,比如以学生的成绩或者毕业为筹码的教授、办公室里拿员工前途做要挟的上司之类的。作为权力的强势方,有些事情,你可能根本没办法拒绝,你明白吗?我们怕的是这种不平等。”
林舒羽又补充道:“当然,不是质疑盟主的品行,我也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只是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到底是旁人说不清的。”
墨月懂了。说白了,作为上司,对下属产生好感本身就是个很危险的事,一个搞不好就是职场性骚扰,甚至以权谋色。即使表面上的你情我愿,也可能暗含着很多威胁和利诱。只要社会上还存在某种把过错推给女性的舆论压力,“自愿”就不会是个简单的词,更遑论还有“习得性无助”从中作梗。
林舒羽离开了,墨月趴在阳台上,闭起眼睛,任晚风把脸颊吹得冰凉。不得不说,跟灸舞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不是没有各种顾虑的。所以才在意公私分明的自我约束,还有因为从没感到自己有个稳定的、能够充当避风港的家,于是便极其缺乏安全感,担忧越多就越想抓紧,每天晚上在家门口都不想和他分离。
但她却不敢表现出来,她知道粘得太紧的女朋友会招致厌烦。她更怕自己会变成那种“不独立”的模样。
今晚父母又为她揭开了一重现实的道理。上下级与伴侣,两者本应划上分明的界限。史书中一向如此,倘若为臣者得了主上的私情偏爱,便容易成为所谓“宠臣佞幸”。若是这两重身份纠缠到一起,她难免陷入将己身命运系于上意的境地,沉浮全凭他人喜怒。她曾为灸舞不接受自己的告白而向修倾诉,修说这条路会很辛苦,说不定他比自己更早料到今天这个情况。
或许他们说得都没错,但是,人生的路毕竟要自己选择了才知道。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必须是她亲自去走一趟。
明明初吻都被她不由分说地夺走了,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灸舞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她,“我可以亲你吗?”那时他的眼睛就像今夜的星星一样亮。笨拙地、羞涩地、真诚地。想亲近心上人又害怕冒犯,对别人来说那么普通,对他来说却那么不普通的一面,只有她见过。灸舞给她做护身符的时候,为什么没想过一段时间的异能受影响这件事对他很危险呢?
也许他不是没想过。
到底什么是爱?爱是小王子聆听玫瑰的怨艾、自诩和沉默;是狐狸心甘情愿被小王子驯服;是在拥抱的那一瞬间,就听见世界落下第一声雪。爱是抛开所有理性的分析,当子弹袭来的时候,仍然愿意第一秒冲上去挡在对方面前。
今晚的星空真美啊,想让他也看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