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将来京的时间提前了两天,打了云芯个措不及防。 陈实和周聪临阵磨枪,一遍遍过着准备文件查漏补缺,力求做得尽善尽美,陈实向来耐得住性子,做事不急不躁,事情不到最后一刻,就还有博弈的机会,但周聪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嘴里点着烟提神,仍是挡不住的牢骚满腹。 “这是明摆着搞事嘛,店大欺客。” 陈实修着文档,眼睛不离电脑:“还真不是明摆,是暗摆,起码没直接取消。” 周聪竖着大拇指:“好心态。” “那还是你更好,这要放几年前,你肯定一句怨言没有。” 这话顺耳,周聪很受用:“这就是奋斗的意义,能让甲方爸爸不明着闹翻,哥们这些年总不是白混吧?现在还是羽翼未丰,敢怒不敢言,下一步就是硬刚。” “保守了。” “这还保守?” “那必须是兼并华念,称霸全国,做梦嘛,多大都不犯法。” 凌晨两点半,陈实回到了家,出电梯的时候特意放缓了脚步,还以为焉莱已经睡了,打开门却发现客厅的灯大亮着,她窝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在打盹,旁边的餐桌上有用盘子盖着的饭菜,还要一束薄荷蓝的满天星,餐桌后光秃秃的墙壁上,也被三幅无框抽象艺术风光画填上。 焉莱迷迷地看到陈实走过来,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回来了?” “怎么睡在这儿?其实这里的治安还是信得过的。” “我不是因为怕,刚在看你发来的采访合集资料,看着看着就这样了。” 陈实揭开盘子,看到里面的酸楚排骨:“以后不用留饭。” 焉莱放下电脑,将菜一盘盘放进冰箱:“你都不吃宵夜的吗?” 陈实的目光又转向了画上:“在公司吃。” 焉莱忽然觉得自己招呼不打就动房子的格局,有些失礼了:“回来的时候,我在新天地逛街的时候看到的,看着好看就买下来了,不是陈初姐送的,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就摘下来……” 陈实说得风轻云淡:“放着吧,是她送的,也没关系。” 焉莱为之不平:“陈实,如果你被伤害,是可以恨可以怨的,不用每次都大度的去宽恕。” 陈实正拿着杯子倒水,却忽然停住了,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他的口吻带着浓浓的鄙夷:“真没想到,这竟是你讲出的话,他们的所作所为,尚且有深陷绝境的自保,你呢?我应该恨你吗?” “我的歉意可能来得太迟了,”焉莱低估了陈实对她的怨念,“但是陈实,我并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你以前……”焉莱深吸口气,但也只能苍白无力地解释,“会像我喜欢你那样,也会喜欢上我。” “就只是以前吗?”陈实目视着她,“如果你知道,还会跟那个人走吗?” 焉莱无言以对,默然地垂下了头。 还是一样的结果! 陈实放下杯子,给了她个走向房间的背影:“一文不值。”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沟通。 但天亮后,两人还是一起出了门,陈实在为公司奔波,焉莱也要继续靠撰稿讨生活,那份虚无缥缈的情感,暂时都要为现实的压力让路。 今天陈实没去公司,而是驱车来到了王府井大街,下车后又走了百十米,在一家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