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到它灵力光晕之下光滑的外表,圆润如珍珠。 万里青就在阿羽面前升起,飞到了燕辞竹手中。 竹林青翠。 燕辞竹似乎回到了燕府那个偏僻的院落。 在她尚是年幼之时,李凭兰便捏着她的手,教她握笔、教她写字、教她作画,她问,爹呢?李凭兰只是笑。 可是燕辞竹想找爹,她也想像别的孩子一般,有爹爹买糖吃。她在夜里偷偷溜出门,在燕府中跑啊跑,找不到爹却迷了路,她坐在秋夜里寒凉的地上,嚎啕大哭,李凭兰提着灯笼找到她,泪水溅了几滴在纸灯笼上,暗暗发灰,李凭兰抱着她对她说,阿竹,娘给你买糖,我们回去,好不好? 燕辞竹只记得娘纤细却温暖的身躯,还有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殿。 再到她长大一些,渐渐通了世故,渐渐明白了燕家过往,也终于因为一次宴会而知晓,那夜里亮着的大殿,正是燕家家主燕成丰的寝殿。 她从来没有唤过燕成丰“爹”。 她没有爹。 燕辞竹性子倔强且独立,唯一依靠过的,就是那个七八岁时将她从劫匪手中救下的少年。 凌清秋一腔的赤诚,在竹林掩映下的简陋院落里,就像是暗黑石壁中的一线天光,他一介游侠,无父无母,只有授他武功的师父,他没有什么钱,也没有权势,却始终坚信着人间的善,他惩奸除恶,哪怕曾经因为追查盗匪而被冤枉入狱,也不曾放弃过追寻正道。 与其说燕辞竹因救命之恩而喜欢凌清秋,不如说,是凌清秋让她看到了,即便一无所有,也能在世间潇洒而坦荡地活着的希望。 万里青落入燕辞竹掌心的同时,一滴泪也从她眼角滴落。 燕辞竹准备收回染丹青,却见悬在空中的阿羽紧紧闭上了眼,似乎颇为痛苦地颤抖着。 这不是染丹青的作用。 燕辞竹变了脸色:“楼羽!” 而后就要飞到她身边,但已经有一道极其冷冽的霜雪的气息在阿羽身边落了结界,燕辞竹被弹开,重新落在地上。 伶舟月拦腰将阿羽一抱,落地后让阿羽盘腿坐下,自她背后点了穴,大股的灵力灌入她的身体。 燕辞竹道:“我来助你。” 说罢从阿羽身前输入灵力。 伶舟月没瞧她一眼。 - 阿羽见到了楼商怜。 她看见,楼商怜从她的床榻上醒来,葵儿和枫儿为她端来洗漱用具。楼商怜穿上阿羽平日里最喜欢、甚至喜欢到不舍得穿的金丝红裙,对着梳妆台挑剔地拨弄着妆奁里的发簪和钗环,都不满意,干脆摔落在地,葵儿慌乱地收拾着,不慎被划破了手,血渗出来。 阿羽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张脸登时变得煞白。 千辰宫里再也没有她住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楼商怜的。 阿羽在这里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楼徵抱着扶摇琴宽慰刚刚脾气发作的楼商怜,昔日熟悉的令她心神安宁的琴音此时却像是刀剜在心上,而楼千阙和孟萋,已经在凉亭中摆好了桌宴。 ——承认吧,楼羽,你是如此胆小,如此卑劣,如此自私的一个人。 ——你本来就是不知何许人家的弃女,没有过去,没有姓名,若不是楼家,你早就葬身山林野兽之腹,哪里能有今天。 阿羽嘴唇发青。 不,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