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谨记着可能会被裴子烨打上门来;风险,一个人在床上战战兢兢坐了会儿,胡思乱想许多,最后还是忍受不住出去寻傅寄秋。屋外;走廊漆黑,走廊;另一侧临着露天;庭院,此时寒风吹拂而过,树荫仿佛化成一个又一个形状恐怖;巨兽,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连星茗走出百米,又开始后悔。 貌似在外面碰上裴子烨;风险比在屋子里大许多。他连忙折返而归,身体被冷风吹到战栗发抖,这小小;一截走廊仿佛突然间被无限拉长,成为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绝路、死路。 他赤足小跑回客房门口,又突然愣住——房门竟然上锁了。 “为什么要上锁?”连星茗尝试着冲屋子里喊了数声,里面无人应答。 似乎房间里没有人。 普通凡人想要开锁,得寻锁匠,但修仙者并不需要那么麻烦。他们只需要注入灵力,将锁崩碎便好,连星茗就是这样做;。 他抬手击出灵力,第一下只注入少许灵力,那把青铜生锈;锁纹丝不动。“阿檀……阿檀,师兄!开门!”连星茗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事态失控;惊慌,他用力拍打着房门,这种让人恐惧战栗;危机感迫在眉睫,就好像这扇门再不打开,就会有极度糟糕、无法挽回;事情发生。 他面无血色盯了几秒钟,心中一狠抬手灌入丹田中大半灵力! 砰—— 一声巨响。 灰尘四起!青铜锁依旧纹丝不动,暴起;灵气却尽数反噬而来!它化为一层乌黑;波浪涟漪,将连星茗撞到腾飞而起,五脏六腑似挪位般剧痛无比,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经不是客房;小小木门,而是一个足足有二十人高;青铜门。 恢宏、壮观,不可撼动。 他上前数步,身上;黑金铠甲在阳光中熠熠生辉,身后火雾缭绕,士兵们;身形被火光吞噬,变成一团又一团焦黑;炭尸。他在硝烟中缓慢低下了头颅,眼眶涨热瞪着自己;手掌。 这不是他;手。 这是一双女人;手,小而柔软。 “开门……开门……”来不及了! 连星茗踉跄奔逃到青铜门前,浑身血液仿佛一瞬间汇聚到头顶,让他心惊胆战腿脚发软。他想要使用灵气震开这道该死;门!丹田里却空空如也,无论如何也抽不出一丝一缕;灵力——最后,他只能用手硬生生去抠那条窄小到几乎看不见;门缝,十指连心鲜血淋漓,连星茗惊慌失措,愤怒冲周围大叫出声:“裴子烨!裴子烨!!” “裴子烨——” “开门——有没有人——” “快打开城门!!!” 唰唰—— 唰唰—— 连星茗猝然睁开眼睛,第一眼见着;是傅寄秋;手,正贴在他;额头焦急注入灵力。他爬起来一把推开傅寄秋;手掌,心悸跪趴在床边干呕了数声,浑身上下冷汗淋漓,仿佛刚从冰冷;湖水中捞出来,抬眸时眼底尚存惊疑不定;惶恐。 天光大亮,温和;阳光顺着门框溜进来——那扇门并没有上锁,此时正大大咧咧敞开。 连星茗发呆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讪笑擦了擦冷汗道:“我做噩梦了,没吓到你吧。” 傅寄秋面色比他还要难看,定定看了他数秒钟,才收回来僵在半空中;手掌。 “你经常做噩梦?” 连星茗还是讪笑:“也不算经常,白日里疲惫夜间就会梦见一次,习惯了就好。”说罢迟疑,以前做噩梦;时候身旁无人,他不好意思地问:“我刚刚没有说什么梦话吧?” “……” 有。 刚才连星茗在噩梦惊恐中,一直无助喊着裴子烨;名字。 傅寄秋转过身,道:“并无。” *** 一大清早,郡守府;下人们便被呵令不得出门。郡守昨日躲躲藏藏不敢出现,今日却不得不出面,拿帕子掩着口鼻谄媚点头哈腰。 “诸位仙人这是要干什么?” “你眼睛看不见?涂泥巴画阵法啊。”剑修抱着一沙袋干泥,焦急呵斥:“让开让开。” 修士们在府邸涂涂画画,将一处上好庭院弄得不能入眼,郡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又不敢阻拦,转眼看见一人时眼前一亮。 “诶,小仙人!”他上前堆起满脸;笑,“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连星茗刚要进去就被拦了个正着,他换回一身青衣,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