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修士们作为“宾客”,全都已经坐在园林中的露天宴席之中。桌椅摆放规规整整,有些年纪尚小的修士歪着身形面朝桌角,眯着眼睛在困惑打量着什么。 细看。 才现绵延成片的桌椅四角,俱黏贴上软布,粘的牢靠,修士拽都拽不下来。除之外,宾客们所用的碗筷,也都是铁制、银制等,并无陶瓷、水晶或琉璃这种易碎物品。 整个亲礼宴席,居然无一件尖锐物品。 连星茗突然间想来庆安曾经说给他听的那个故事——帝王少年时与青梅相知,江山稳定后才敢将心爱的姑娘迎入宫中。却不想一朝丧子之痛,令姑娘痛彻心扉,要寻死觅活。帝王恐慌之余将宫殿里所有的尖锐物品收,桌角包上软布,墙面上也黏贴整墙的软布。 百般阻挠,最终依旧红颜薄命。 到底如何才拦得住一个想死的人? 连星茗哑然偏眸看向傅寄秋——师兄的潜意识里,难道一直怕他会自尽吗? 是因为绛河? 是因为他曾经拿着绛河自尽! 初听庆安提及这个故事时,连星茗心里想的全都是“原来如”,原来如,战争结束之后,燕王妃才会被燕王卸磨杀驴。当时庆安还说他的重点错,这个故事的人公并不是燕王妃。 直到现在,连星茗才后知后觉回过来,庆安当时为何要急切催促他说清楚。 直到现在。 他才经由切身体会,寻到真的重点。 “一拜天!”喜娘喜气洋洋叫道,同一时间,唢呐声陡然变大,满魔气猝然间悠悠荡荡扬,将春日的柳絮一并扬到空中。 傅寄秋拱要冲南方拜下,又顿住,看向僵立在原一动不动的连星茗,“你……” 连星茗紧紧抿着唇,一幅焦急想要开口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 傅寄秋问:“你不开心?” “我……我开心!”连星茗牵唇笑笑,双交叠于身前,随着唢呐的声音弯下腰。 傅寄秋静一秒,与他一同弯下腰。 连星茗心不宁直身,抬眼时微微愣住。 南边。 宿南烛坐在宾客之中,自斟自饮,视线并没有看着连星茗。似乎觉得这是心魔,看两眼过把眼瘾就不必再看,眼下还有“仙身”这种占据他心的东西——他一直阴冷看着傅寄秋的方向,举饮下一杯酒,突然笑一声。 他在恶意欣赏傅寄秋疯魔的模样,最有将仙身抢到的强大对,现在和心魔纠缠不休,做些无用功。 他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连星茗暗暗攥紧红绸,皱眉时心中不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星星。”耳畔传来声响,连星茗转头看过,就看见傅寄秋弯唇对着他笑。 “我从未有过其他喜欢的人,”风轻轻扬傅寄秋身后的墨。说这些话时,他转垂眼紧盯着红绸,态显得专注又认真,似乎又有些忐忑,“当初在蓬莱仙岛一上早课时,你给我一块马奶糖糕。”当时的傅寄秋将马奶糖糕收来以后,鬼使差,并没有收回,于是他与连星茗的食指在桌子下面,若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