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就该吃点苦头。” 大概指的是罗宾吧。 慢了半拍,我反应过来。 “换成一般人被变形金刚怀中抱妹杀,绝对要去鬼门关晃两圈,”我小幅度摇头,“他还那么年轻,万一死了多可惜。” 话音刚落,红头罩的视线仿佛能透过护目镜,在我脸上割两刀。 我说错什么了?还是他们俩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没听说啊…… 不等我细想,一股剧痛沿着脚踝上冲到大脑,把所有疑惑统统搅碎:“嗷——你要拔也得提前吱一声吧!” 青年没有松开我的小腿,只是把连着一小截钢索的铁块扔到甲板上,语气古怪,“抱歉,我以为你的痛觉神经异于常人。起码那些狱警揍得手酸了也没见你吱声。” 这能相提并论吗?!我趴在甲板上大喘气,冲他偷偷竖中指。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骂人……呃这可是红头罩啊,当年他把一包人头丢上桌子的轻松我死都不会忘,我怕他也把我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估计是没发现我的小动作,青年站起身又看了眼雷达:“没时间在这浪费了,老头子的车难缠得很,我们必须上岸。” 伤口正在魔力的作用下迅速愈合,我看着他重新启动马达,破旧的捕鲸船于是行驶起来。 我不太能感受到蝙蝠车带着我游了多远,但抬头看去,跨海大桥已经变成了玩具般大小,我们离开了米勒港,船只处在鲍勃凯恩海峡附近。 漆黑的海面泛着鳞光,小小的捕鲸船像是孤身行走于黑夜的旅人,不知何时就会遭到猛兽袭击。 红头罩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难不成他之前就一直在关注蝙蝠车的踪迹?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总不可能是特意过来救我的。 随着船只与岸边的距离逐渐缩小,我的脚腕也基本上恢复了知觉。魔力量消耗不少,我估计是没法把蝙蝠车彻底分解——最多两条手臂吧。 更重要的是,饥饿和疲倦就像制服里吸饱了的水,拖着我的四肢往下拽。 之前几次变身可没有这样沉重的体感,酒精总是令我踩在飘浮的云层上。 本能地,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清酒。 入口的味道很奇怪,苦涩麻痹舌头,它像是点燃了我的口腔,一路烧进咽喉。 我急忙冲到栏杆旁呕吐。亮片和斑斓的不明流体化在海里,是内脏没有修复完全的缘故吗?反绉而上的全是铁锈味。 掌船的红头罩也感觉不对:“……嘿,别把头伸出去!晕船也给我吐在甲板上!” 我和海面上的倒影互相对视,彼此都清楚这绝对不是晕船。 倒影柔顺的黑发开始掺杂银丝,饱满的脸庞爬上凸起的青筋和红血丝,眼周青黑逐渐挤得红晕消退。 酒快醒了。 徘徊在辛德瑞拉耳旁的午夜钟声此刻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脑海里,血肉中的魔力正在流失,我会变回那个一事无成的灰姑娘。 不行。 不行。 不行。 敌人尚未浮诛,身边还有人需要保护,我必须做点什么。 “你还有酒吗?” 青年为我的猛然靠近肌肉紧绷,他有点不明所以:“……没有了,我的酒壶里还装着你上次的杰作。” 那是没用的,那是用魔力变出来的,无论喝多少总量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