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的声音了。有时候我以为你还在,我以为我听见了你的声音,可我只是一眨眼,荟怡殿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你同我说说话吧,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不要躲我,好不好?”
过了许久,面前的人终究是抬手解下了黑布,深深地望着李妍君,悲怆而又温柔。
终于,他轻叹一声,像是倾诉,又像是妥协。
“殿下。”他唤道。
李妍君眼中的光芒聚了起来,轻笑出声,嘴角才颤抖着弯起,却又很快破碎得不成样子。
侍卫们还站在身后,她攥紧自己的袖子,忍着喉头和胸腔的剧痛,哭不敢哭出声,浑身发软也不敢倒下。
她很想问一问九思,这段时间他去哪里了,吃了多少的苦头,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很想问一问他,落崖的时候为什么会哭,崖底的水是不是很冷,他身上的伤口是不是很痛。
为何活下来了,却不回来?为何不回来,却又赶来救她?是不是恨她,是不是怪她,是不是觉得她骗了他又抛下了他?
可是李妍君的喉咙被泪水堵住,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几字艰难的哭诉:“你怎么瘦了……”
她盯着九思,像是为此感到十分痛苦,甚至又重复了一次:“你有没有地方吃饭和休息?怎么瘦了?”
九思眉心不展,站在两步之外,目光未离开分毫,却也未允许她走近一步。
可是李妍君却极有耐心,想等待花开一样等待着他,就在她几乎能够确认九思下一刻就会向自己走来时,远处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周围的侍卫立马严阵以待,拔剑守卫。
落兰和若月双双上前来,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李妍君。
就这片刻时间,九思已重新收回了目光,垂着眼,再次恢复了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
李妍君悲愤未消却又感到无比愤怒,满腔不快地等待着来人,却没料到,来人竟是那其岳。
他一马当先,身后还跟了三四十人,才勒了马,便一跃而下,径直向九思走去。
他身后的人也跟着他,团团将九思围着。
变故太快,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若月甚至小声地惊呼了一声:“诺国人是为九思来的?”
答案昭然若揭,却并没有解答众人心中真正的疑惑——诺国人为什么放着一个郢朝公主视若无睹,却对一个死过一次的护卫如此看重。
侍卫们彼此交换着眼神,却没有看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与他们并无什么不同,李妍君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她透过重重人墙,在缝隙里窥见九思与那其岳正在交谈什么。
那其岳目露关怀,像是问了一句话。
九思只是摇了摇头。
紧接着,那其岳像是有些不满,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什么,却从手下那里接过一件斗篷,仔细地为九思披上。
如今已是初春,虽说诺国地处北方,的确寒冷,却也实在用不上那样厚实的斗篷。
李妍君正是不安的时候,又见那其岳拿出一个瓶子,倒出几粒丸药来,递给九思。
“九思!别吃!”李妍君下意识地出声阻拦。
九思拿药的手一顿,很快却还是将那些药全部吞了下去。
一旁的那其岳偏头看着李妍君,眼里是充满恶意的戏谑。
九思皱着眉,像是叫了那其岳的名字,又不知说了什么,见那其岳点头,他略一踌躇,却还是在五六个人的簇拥下转身离开了。
“九思!”李妍君想要过去,却被诺国人拦下。
阿离一声怒喝,郢朝的侍卫立刻上前来挡在李妍君面前,与